容旬自打九岁离宫,跟随石宇楼到了军中,整天听到的看到的除了打仗就是打仗,偶然出去也多是像前两日那样,看着民生多艰,心里自责同苦。
石川海性格爽朗,看不得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倒是经常开解逗他,因此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倒也不无聊。
这次刚把赤西狠狠打退,又与章北一见如故,心情分外好起来,这才发现初春的塞外其实是大片好风景,眼见满目嫩绿,春风散漫,章北一派少年轻狂的飞扬姿态,任马儿滴溜溜小跑着,一双眼睛时不时飘过来,倒生怕自己跑丢了似的,不由得更高兴起来,想着就陪这个好奇心满满的小弟寻个宝物玩一玩好了。
见容旬放松下来,章北滴溜溜跑到身边,摆出一副“我想聊天,但是又怕冒犯皇子”的表情,容旬不由得一笑,先问:“少东家祖籍哪里的?”
章北一乐:“你让我叫你容大哥,自己却还叫我少东家?”
“也是…那我该叫你什么?章北?还是你的字?”
“在下字牧江,我娘生前就这么叫我。”
容旬一听,没想到二人生世如此像,有些愕然的说道:“不想勾起你的伤心事了。”章北见他表情关切,淡淡说道:“没事,母亲已走很多年,我都渐渐忘了,容大哥无需介怀。”
容旬这才放下心里不安,继续聊着:“牧江祖籍是哪里的?”
“甘州,大晟南边,挨着汾河,容大哥可去过那儿?”
“不曾去过,说起来,我好像没去过汾河以南的地方。”
“那就有些可惜了,江南美景,千百种好吃的可都在那边。”
听到他开口就是吃的,容旬便笑起来:“不过说起来,我以前一直听说南方的人精致得像玉雕的一样,还以为必定柔弱不堪,后来才慢慢改观,如今见了牧江,才知道自己彻底谬误了。”
“原来容大哥也以貌取人的…不过我长得很难看吗?”
“当然不是,你看着比军营里的多数人都精神,都说了已经改观了,”容旬笑了笑接道:“这几年,总有江南来的将士,平时看着和和气气单薄稚嫩得很,冲起锋来比那关外人还狠,我这才知道,江南水乡的人不好惹。”
“要不人说南蛮子,对吗?”
“不不不,是真勇士!”容旬一笑说:“如果江南人都如此勇猛,大晟想必绵延千年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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