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听到骂声,那自然不能不管,三人对望一眼,走了过去。
拨开人群,看到是几个老者在喝骂一个中年妇人,老者声声“细作”、“滚出去”之喝骂,那妇人只低头抽泣,一声也不敢回。
容旬看了眼围观人群,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雷厉风行的石川海已经忍不住,张嘴就要呵斥出声,却不想,有人比他还快。
“住手!”一声低沉的爆喝响起,几个老者被吓的一时噤言,容旬往后看去,一个年约五十的布衣老人走了过来,他瘦骨嶙峋,蓄着小山羊湖子,面容和蔼,却给人周全精明的感觉。
他边走边说道:“欺辱妇孺,是为人长者的行径吗!?”
老者们一愣,又反应过来,一人高声说道:“你知道什么?这奸妇可不是我大晟的子民,你还为她开脱?可怜我幼儿战死沙场!我怎么容得下、容得下这奸妇继续留在这里!?”说着,他老泪纵横,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数年战争,卞州的哪一户没有失去过去家人?他这一哭,围观民众里便响起哀婉叹息的声音。
容旬见那老人眉头紧皱,担心他们吵起来,又见那妇人虽然眼角有些关外人的样子,但服饰动作显然是久居于此,便疾步向前走到二人中间。
容旬一出现,已有两三个围观者认出了他们,另一个老人见又有人出来劝架,杵着拐杖就想骂,陈如善一见,急忙低低喝住他,老人见陈如善就知道他是当兵的,手一抖不敢再高声说话。
容旬走到妇人面前,柔声问道:“他们说你是关外人,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是嫁来此地还是怎样?”
妇人见容旬长得俊秀,声音也柔和,又带着帮手的样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边哭边说:“我的确是关外人,但是我二十多年就已经前嫁到此地,夫家姓卫,就住在后面鱼巷里,他是卞州土生土长的人,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的……我!我不是细作呀!……我夫家去的早,就一个儿子,他也…他去年与赤西作战,也死了……”
一席话出来,人群议论又起,隐隐有开始责备老人的声音。容旬叹了口气,走到老人们身前说道:“诸位也听到了,这妇人嫁入我大晟便已是大晟的子民,何况她儿子也战死沙场,还请诸位不要再难为她了。”
“那我儿子……”
老人还不作罢,又要哭起来,容旬见了,深深作揖:“若真要责怪,当怪容旬没有保住诸位孩子的平安,是容旬对不住你们。”
石川海看到他道歉,眼睛一瞪就冲了上来,一把将容旬扶起来,几位围观军士听得真切,已经喊着“殿下”纷纷跪下,老人们早已经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互相望了几眼,反应过来,颤颤巍巍的也要跪下。容旬连忙将他们扶住,见他们悲戚交加,再说不出话来,面上沉痛又加了几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