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乌云滚滚而涌,大地一片昏暗,一切皆因这只手的出现。
黑手轻轻一抓,一股恐怖的吸摄之力向燕赤霞席卷而来。
事起突然,燕赤霞都没反应过来,而他左拥右抱的两个妹子也是花容失色,而后燕赤霞暴喝一声,脚下所踏飞剑骤放华光,分出许多道剑影,纵横交织,汇集而击。
但这种反抗,在那吸摄之力面前却显得如此的微弱,剑影顷刻而碎,燕赤霞只觉得宛如直面海啸,非人力所能抗衡,即便是他脚下所踩的飞剑,也不由得发出哀鸣之声。
狂徒剑,是燕赤霞赖以成名之神兵,以精善变化而著称,但此刻,却犹如被捏住七寸的蛇,根本变化不得。
而后,燕赤霞身不由己被吸摄而去,一番天旋地转,三人连带剑一并被扯入了车厢之中。
被吸摄到车厢内之后,燕赤霞还想发杀招,做最后一搏,但此心一起,却是枉然,因为燕赤霞发现自己手脚冰冷,浑身无力,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体内功力调度不起来。
再一抬头看去,燕赤霞内心一个咯噔。
“蚩尤庙居然真的以邪祭之法召唤邪魔了!?”
说实在的,虽然他听闻蚩尤庙附近有乡民失踪,而蚩尤庙自己也在举行邪祭的事,但燕赤霞也没有太当真,蚩尤庙在江湖上的风评虽然不佳,但行事作风还是广为人知的,虽对外颇为蛮横,但对内,还是颇为慈善的,时而赈灾施粥,在当地乡村间颇得人心。
但眼下,燕赤霞不由得确信,蚩尤庙可能真的搞了点大新闻出来。
眼下,一个没有五官,脸部只有无尽黑暗的人形,正在凝视着自己,在这“目光”之下,自己犹如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在本能的恐惧之下,难以动弹。
墨煌伸手,将那柄狂徒剑拿了过来,剑鸣不绝,剧烈颤动着,剑气不断溅射,显示这柄神兵对墨煌极其不待见,但对墨煌而言,这都不是事。
墨煌仔细端详,相比起雪洗天下那种冰晶所铸的造型,这柄狂徒剑,倒是很常见的战国长剑,材质看起来倒是普通,只是锋刃看起来锐利,而且剑身上铭刻着一些玄奥的符箓,墨煌仔细感受着这柄剑的本质。
雪洗天下所蕴含的本质,是冷冽吹拂的寒冬,雄浑而古朴,冰冷而无情,象征着自然的一面,而这柄狂徒剑倒是感觉不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狂放,有着明显属于“人”的温度与气息。
这是一柄豪情任侠之剑,因为这柄剑从骨子里,就透露着一股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豪迈感。
“这是人神兵吧?”
墨煌淡淡的问着,燕赤霞虽没有回答,但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而后墨煌微微摇头,又说道:“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可配不上这柄神兵呢。”
闻言,燕赤霞怒哼一声,竟凭借心气,硬是在墨煌面前站了起来。
墨煌倒是不在意,观剑知人,狂徒剑本质如此,要成为其兵主,也不可能是一个胆小畏缩之人。
将狂徒剑丢回给燕赤霞后,墨煌从容而坐:
“和我说说这柄剑的故事吧。”
为了款待上神,姜太祝还是很卖力的,墨煌所乘之车内部空间挺大的,有软塌与矮桌,软塌蓬松,矮桌精巧,里面还放了一些酒水和吃食。
这车需要三匹大马来拉,若放在现代,也是加长款豪车的那种,唯一可惜的是,这车的避震太差了,路况也颇为糟糕,根本不适宜长途赶路。
在这个年代,利益观念并非唯一的主流,重信诺轻生死的游侠之风也颇为盛行,而真的有志于出人头地的,都普遍都非常爱惜名节,当真是宁愿有风度的死去,也不愿狼狈而活。
当然,说得直白点,这个时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尿性。
那燕赤霞便是如此,当墨煌给他一个谈笑风生的机会时,他还是咬着牙坐在墨煌跟前,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然后说起了这狂徒剑的历史。
狂徒剑,出自于春秋时期的楚国,这楚国锻造文化盛行,是以巧匠颇多,这狂徒剑,便是一位巧匠……的学徒所铸。
这学徒跟着师傅学了许多年,苦力没少卖,但本事却没学到多少,只能打打农具,但这学徒虽然郁郁不得志,却很有脑子,觉得打铁事业虽然没有发展,但自己打铁多年,肌肉扎实,力气挺大,可以去混江湖,也迟早可以混出个人样来。
然后,他下定决心,自己打造了一柄剑出来,便告别师傅,自己去闯江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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