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洋场灯火灿,金迷纸醉夜夜欢。’
这玫瑰歌舞厅里的排场,让见惯了豪华大世面的严翼也由衷赞叹。
玲珑宝塔明珠灯,青玉楼台,乌沉木的高桌,金丝楠的椅子,火树琪花,光彩缤纷。中间的舞池,玛瑙红砖,光可鉴人,再加上灯光相映,整间歌舞厅内尽显富贵与风流。
穿金戴玉的男男女女站于靠近吧台和小舞台的一侧,托着各式各样洋酒、葡萄酒和美食的服务生穿梭其中。
酒倒是好酒。
只是美食却是刚才在祥生面粉厂,严翼他们所看到的,用香粉香灰压制的各式面饼。
而且似乎十分的昂贵,见那些点得起的人,倒是吃得笑逐颜开,很是美味的样子。
突然,一个面饼炸开了,变成了一只大花猫。
这只正是祥生面粉厂里那头监工的猫。
“喵呜”一声,到处乱窜。
惊得众鬼,特别是美女鬼,花容失色,手足无措。
只是这大花猫,窜到了严翼身边时,正好看见陆九叔,吓得连着往后弹着跳着翻着退了数步,找了个桌底,更是惊得灰溜溜的跑了。
而衣着朴素的来宾,则多聚于门口,大多数为女性,全都怯生生的样子,有些好像没穿过高跟鞋,走起路来站着,都显得很是别扭。
小舞台上,乐队正在起劲地吹弹拔奏,欢乐声喧,好不热闹
严翼带着连盼儿,就站在了两堆人群的中间,神彩奕奕,一对壁人,显得有些鹤立鸡群了。
此时,乐队的声音停止了,小舞台上司仪上台说道: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玫瑰舞后’总决选马上开始了。首先大家掌声欢迎我们敬爱的城隍爷和他今晚的特邀贵宾金啸月将军。”
全场掌声雷动。
这金啸月不是活人吗?怎么也会到了这里?
还有这东方的城隍爷爱上洋人的舞会,也算是天地间一件稀罕事了。
从大厅里面的二楼走下来了一群人,肥环瘦燕,打扮入时,虽然脸颊上的大红粉扑极为碍眼,但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在美人的围绕下,是一个高大的有些鸡胸,穿着如戏服般官袍的中年男性,只是这男人居然长着一个白漆的木头脑袋。
那脑袋就是严翼在落魂阵里看到的白脸城隍模样。
这位被众星捧月的,应当就是白脸城隍了。
而城隍的旁边穿着一身军装,正是沪江警备区中将司令金啸月,大腹便便,一脸肥肉,脸上却没有那粉扑,是个活人无疑。
而金啸月的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黄袍高瘦的道士,捻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滴溜溜地环绕着全场,目光停在了严翼的身上。
严翼幸好现在脸上抹了香粉,未被他带过的眼光认了出来。
严翼附身的赵德华认得这道士,城隍庙里的庙祝,名叫钱柄,一个贪得无厌,会拿着香火钱去青楼厮混的神棍。
钱柄,这些年不知怎么的居然成了金啸月的座上宾,成了他的狗头军师。原来,是他在白脸城隍和金啸月之间牵线搭桥。
确切地说,钱柄的眼神,是停在了美艳不可方物的连盼儿的翘臀上。
‘这城隍看来,真不是好东西。’陆九叔在一边嘀咕道。
严翼连忙给陆九打手势,示意他不要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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