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基格尔研究站中最后一名仍在持续抵抗的泰伦帝国陆战队员躲在地堡里,眼睁睁地看着星灵长长的幽能光剑切开合金墙壁冲了进来。
陆战队员终于还是打光了电磁射钉枪中最后一枚八毫米实心钢钉,他随后弹出枪上的刺刀刺向了十几名将他团团包围的奈拉齐姆伯洛斯重装武士。这些黑暗圣堂武士的手、胸、腹环绕着像板甲一样古板笨重的甲胄,腹部以下套着坚固闪亮的胫甲,外面裹覆一层剪裁合体的、极为厚实的皮质战裙。
这名陆战队员的精神显然已经进入歇斯底里的崩溃状态,他大声嘶吼着为“埃蒙之刃效忠”,一头撞在了一位伯洛斯重装武士沉重的墙盾之上。
周围的重装武士随即顶着墙盾一拥而上,好像合拢的钢铁之墙一般挤压着人类陆战队员的身体,陆战队员的400动力装甲立即像被压扁的易拉罐一样发出金属框架扭曲的咔咔声。当伯洛斯重装武士又一齐退开数步时,失去支撑的人类陆战队员扑通一声仰面扑倒在地。
“又一个被埃蒙意志扭曲的人类。”一位头盔上镶嵌着一枚棱形乌涅拉水晶的伯洛斯重装武士小队队长带着怜悯和同情的情感说道。
“要杀死他吗?”另一名黑暗圣堂武士挥舞着有绿色的幽能光剑在空中舞出一道道美丽的弧光,“我们没有人类的食物,而只靠水他们是无法存活太久。”
“异形生物实验室的科学家们会需要这些被埃蒙腐化的人类样本的,他们正在研究混合体控制人类的方式。”伯洛斯重装武士队长用光剑像切开黄油一般切开人类陆战队员的动力装甲,把人类士兵从他的铁罐头中拉了出来。
“把他封存在静滞网中,等到需要时再解除休眠状态。”
这时队长才发现这名人类在不身着动力装甲时也不过一米九出头的个头,在身高超过三米的伯洛斯星灵面前就像个百岁不到的星灵小孩一样矮小。队长轻而易举地就明晰了人类内心深处的一些思想和记忆,也看到了他的悲伤。
这是一个经过再社会化改造,或者说是被重塑过记忆人格,强行通过神经切除手术洗脑的可怜家伙。但这个人类同时也不值得同情,在人类的世界,他所犯下的罪刑足够按照泰伦帝国的刑法处死十几次。他不过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却犯下的累累罪行,贩毒、施暴、虐杀、食人即使是以星灵的伦理观来看其也罪无可恕。
当然,这个恶棍在年幼时遭受其父母的非人虐待也是造成其扭曲人格逐渐形成的关键因素。
“但愿他能在塔达林科学家的解刨台上得到心灵上的安息。”伯洛斯队长如此说着,把那名陆战队员扛在肩膀上。
他朝斯基格尔研究站的其他地方望去,所见都是满目疮痍的景象。但战斗已经彻底地结束了,这里终究是再次归于宁静。高空轨道上的暗影舰队正在向地面投送满载相位技师和工程师的穿梭机,不时有着暗黑色的各型号穿梭机降落至相较于人类和塔达林基地没有受到战争波及的萨尔那加神庙中。
由于位置已经暴露且距离首都行星拜舍尔过远,这颗星球和斯基格尔研究站失去了驻守和建立前哨战的价值。黑暗帝国的工程师们很快就开始他们早已驾轻就熟的神庙搬运工作。不止如此,斯基格尔任何有用的东西,哪怕是人类实验室中经由纳鲁德之手创作出来的那些黑科技也会被全部带走。
亚顿之矛舰内实验室内,斯托科夫和几名黑暗帝国异形生理学家一起站在一处约十英尺高六英尺的圆柱体水晶玻璃容器前。
这个透明的容器中注满了冰蓝色的营养液,顶部镶嵌着作为照明光源的、打磨光滑的神庙方尖碑碎片,银灰色的圆形合金底座连接着十几根流淌着凯达林水晶能力的导管,数个相互重合的静滞力场将这些设备都笼罩在内部。
在水晶玻璃容器中,一位身着灰色短褂短裤的奈拉齐姆男性星灵被冰蓝色的营养液包裹着,他蜷缩着四肢,双手抱肩,双目紧闭。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狗娘养的纳鲁德,你以为自己变成欧雷加的样子我就无可奈何了?”斯托科夫环绕着玻璃容器转着圈,燃烧着昏黄色幽能烈焰的双眼散发着摄人的光芒。
“你想要对欧雷加神圣的躯体做什么?你在亵渎真理!”一位身着暗黑色长袍,胸前绘由猩红闪电标志的扎库林星灵科学家从玻璃容器上移开视线他那双瑰丽的淡紫色眼睛狠狠地瞪着斯托科夫。
“但那不是欧雷加,那是纳鲁德,一个远古就已经存在的变形怪物。”斯托科夫平静地注视着那位扎库林星灵。
“我的星灵兄弟就把纳鲁德当成一只变成欧雷加模样的拟态雏虫,然后尽情地解剖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就是剁成三千六百快他也不会死掉。纳鲁德已经利用萨尔那加神庙中储存的生命精华和生物基因科技把自己的化身变成了一个不死的怪物。”他说。
“这”扎库林科学家的确心动了,但他不想也不会解剖那副欧雷加大人模样的纳鲁德化身。在未来真不知道以后不明真相的黑暗帝国星灵在阅览其保存下来的记忆时会怎样看待今天发生的一切?
迂腐、顽固不化、形式主义。斯托科夫摇了摇头,这样想到。但毕竟星灵的理念与人类是截然不同的。只是斯托科夫怎么也分辨不出来玻璃容器中那个脸部边缘有着角质凸起好像蜥蜴一样的星灵跟欧雷加到底是哪里长得一样了?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星灵跟星灵之间的外貌有何明显的分别。
“欧雷加大人让我们放开手脚去研究这具萨尔那加化身不要拘泥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时一位塔达林科学家走过来说,“你大可以闭上眼睛看不到就算不上是亵渎了。”
“纳鲁德在虚空中的本体与这具化身拥有无法切断的链接,但他只要收回意识化身就永远都不会再次醒来。除非我们能找到逼迫其苏醒的办法或者捕获虚空中的真身否则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也成了奢望,我们目前只能把这具化身当做珍贵的样本来研究其基因构造。这也许能为我们在生物武器和战舰护甲升级的研究带来一些灵感。”
塔达林科学家转向斯托科夫说道:“斯托科夫中将欧雷加大人临走之前让我们在研究时参照你的意见。”
“咳咳。”斯托科夫咳嗽了一声,心说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听不到纳鲁德的惨叫和咒骂的确会让斯托科夫感到失望不过他毕竟不是什么变态。
斯托科夫从军大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卷厚厚的、沾满绿色粘液的便签纸,他撕开绑在便签纸卷上的系绳五英寸宽得纸卷立即掉在地上滚出去几米远。
“让我看看第一件事。”斯托科夫顿了顿。
“切开所有的肌腱和静脉提取不稳定化合物和触发酶,时刻关注实验有机体的生物质腐烂状态,记录细胞分裂进度和结构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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