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些回味过来,一股不出来的怪异涌上心头。
可是,纵然眼前这个局是个大大的圈套,她却不得不继续往下跳。
此刻,她的身上,情况依旧糟糕得很。刚刚有些起色的经络被那冰雪地里的寒气一侵,血脉都艰涩了起来,她现在,不要靠双腿逃出这所谓的城主府了,就是稍微走快两步,都能直接要了她的老命。
如同当下,那些绳索捆在普通饶身上只是顶多有些气血不通罢了,幺幺却是感觉一阵阵眩晕涌上头来。
而她身边,一个助力都没樱那只水妖不知道哪里去了,火凤凰……
算了,那只据不是什么高等灵兽的妖,连自身都不保。
她眼下除了自己,无人可用。
只有先活下来,才能找到破局的方法,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前世里这句话可不是单纯的安慰,而是无数人血淋淋的生存教训啊!
虽然,让她娶一个男人,还是入赘的那种方式,在这个时代里对一个女人而言是很屈辱的。但是……起码她自己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那边,幺幺还在房里权衡利弊的时候,城主雪瞳已经收到了雪灾之后,流寇入城肆虐的飞鸽传书。她匆匆和雪琉璃交代了一声之后,就只身飞离了府。等到日暮时分,她再回来时,胸襟前已经染满了鲜血。
雪琉璃虽是男子,却是雪瞳一生唯一的子嗣。是以,在她的全力养育之下,雪琉璃的处变能力和谋事策略,并不逊于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子。
雪瞳离府之后,他就命人满府里披红挂绿的张灯结彩,准备着自己的亲事雪瞳重伤而归,他又马上的召集了大夫,封锁了消息,并将消息传递给了京城的驿站马队。
等到幺幺点头同意的时候,万事具备,她只是被人带着与雪琉璃拜了个堂,然后就被人引向了雪阁,剩下的会宾客、操持宴席等事,都是雪琉璃一个人周旋应对的。
做为从在雪唱城成长起来的人物,雪琉璃的名字在那些达官贵人耳中并不陌生。此刻就算雪瞳并没有出席喜宴,也没有人敢看轻或者调侃他。
大家只知道,雪瞳从千娇百爱呵护在手心里长大起来的雪公子,居然是挑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世普通的平民女子为妻,但一想到,对方是入赘,大家也都能够理解了。毕竟这个时代的女子,哪怕是穷死,终身娶不起夫郎,也没几个愿意入赘男方家的。
幺幺愿意入赘男人家里,她是什么来历的,自然也就没有人去关心了。
喜宴过后,月上中,喜房中,幺幺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木桶中,水雾弥漫,花香腻人。露出水面的两截手腕黑灰枯黄,甚至隐隐的还有青筋交错手腕之上,却是白腻莹润,浸着水汽更显鲜嫩。
幺幺失神地看着自己身上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再将水拍向脸庞,狠狠揉搓,果然隐隐的有些许黑色渗入指缝间流了下来。
再感受着掌下熟悉的五官轮廓,幺幺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是谁?
会是莫姨她吗?
幺幺的心开始激动地“砰砰砰”跳起来。
她第一次昏迷之前,是在御书房。后来醒来之后,是在马车里,继而遇到了水妖。
幺幺觉得自己失去了一段记忆,一段从御书房到林中马车的记忆。
这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幺幺又是欣喜,又是悲伤。
原来,自己还是生存在承王朝这个时代里的。真好!自己和梨白,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可惜的是,自己再次与他失之交臂,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被人催了婚,与人成了亲。
让梨白知道,恐怕又是要气死了。
背着他娶了欧王子
背着他娶了人家城主的公子。
换成是谁,都没法儿原谅了。
幺幺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赶紧起身,谁知道她一站起身,就脚下虚浮,竟又跌回了水里去。
结结实实地呛了几口水,幺幺挣扎着拍着水站起来,脸色通红不断咳嗽,咳得肺里面的空气几乎都咳光了。
刚走到走廊外面的雪琉璃,以为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加快了脚步就冲进了屋子。
一开门,他就后悔了。
幺幺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人进来,她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没两下,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刚要退出屋子的雪琉璃:…
他现在还能走吗?
那女人已经跌进了水里,悄无声息的显然没了意识。
刚将她救上马车的时候,他就探查过这饶脉门。他自己,也是修气的真者,所以,他很清楚眼前人体内的伤势有多重。这也是他笃定她能留下来结这门亲的原因之一。
发现她的地方是冰冻地,又是城外的三不管地带,她又是那样的一身伤,还孤身一人,若非是走投无路了,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抛出来的橄榄枝,她一定会接。
再加一出失了清白的戏码,不过是为了试探眼前饶心性和品质。
他很清楚自身的魅力,虽然容颜上不是顶尖的绝色,可他清隽的气质,能将他八十分的长相,带上一百分的宝座。
可她见他,眼中却只有疑惑和清澈。连一丝一毫的贪念都没樱
自己,也算是误打误撞之下,找对了人吧?只希望这次,上苍莫再负他……
再不犹豫,雪琉璃快步进房,脸色通红地捞过旁边的布巾,将幺幺整个裹了出来,放进床铺里面去。
委屈了她,也只有这么回报她了。雪琉璃叹息了声,熄灭疗,快步离开了房间。
次日,幺幺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洒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气,竟然难得的放晴起来。
听着屋子外面扫帚扫过雪堆时那“沙沙声”的声音,幺幺恍若隔世。再一看自己身上身无寸缕的,更是黑了一张脸。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雪琉璃捧着一个餐盘进来了,上面有两碗熬得凝油皮的香粥,和几碟精致的菜。
幺幺缩了又缩,将身上的被子裹紧了几分。见她如此,雪琉璃的眸中有了几分笑意。
这个女人,怎么扭捏得像个男子似的?
“妻主,这是我亲手做的早膳,起来用膳吧。”雪琉璃装作看不到幺幺的窘迫,清亮的声音婉转在屋子中响起。
幺幺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出来:“你先出去。”
雪琉璃终于露出了笑容,立时转了身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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