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宵行径,纵然是一国之君,也得不到他的尊敬。
……
幺幺已经连着翻看了三箱画像。
脚蹲得发麻,汗水打湿了眼睫。
饶是如此,幺幺依然翻看得仔细。
走过来准备摘树叶子的梨白,看到了这一幕,想装作看不到都不校
她在这里做什么?
梨白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想走,可是脚步就跟长根了似的挪不动。
她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世间思念的人,又岂止幺幺一个呢?
目光一寸寸地描绘过她的眉眼,她的脖颈,她优美的侧影……
梨白告诉着自己,这个负心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看也罢!
可是眼神,却是不争气地胶着不放。
风儿吹起,一页画像随势升起,飘旋开去。
幺幺心一紧,赶紧伸出手去抓。
开什么玩笑,这可都是后宫里的美人画像。
那画像这一飞,就飘到了梨白附近。
眼神随之停留在那画像上,梨白瞬间就黑了脸。
幺幺抓到了画像,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还好没被吹跑啊。
一抬头,清隽漠然的少年便如诗似画般闯入眼帘来。
幺幺甚至还保持着弯腰拾画的动作没有动弹。
梨白,梨白?
梨白的脸色依旧黑着,忍不住的好听的声音偏偏讲出不好听的话语来,“这国公大人还真是开了人家的眼界,选美都选到了大内皇宫里来了。”
水烟烟,她向陛下讨要一个男人。
而这些……秀男的画像……
目光瞄及远处那吸引眼球的几大箱,梨白的表情有些微微的龟裂。
所以,她到底是想选出什么样的绝色来啊?
幺幺怔了怔神,突然直起身子,就向着梨白扑过来,紧紧将他抱住。
梨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也是一怔。
“梨白,梨白,梨白,”恍惚间,只剩下了他的名字一直在唇间。
鼻间都是那人干净熟悉的气息,幺幺觉得这么久以来心中缺乏的那一块,忽然就自己补上了,已经圆满,再无所求了。
梨白反应过来的时候,掌风随之挥起。
无心的女人,还想着占他的便宜么?
“梨白!”娇的人影被抛离了开去,是幺幺失声的惊剑
重重的“砰”一声闷响,幺幺跌落远处的地面。
很疼吧……几声细碎的闷哼,直钻他的耳底。
梨白双侧的手,微微攥紧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何必管她呢?
梨白沉了沉眼神,转身就要离开。
“梨白,不要走!”幺幺挣扎着起来,见到梨白的背影,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灰头土脸的就冲上来抓住他的袖子。
“梨白,梨白,你莫要抛下我。”幺幺的语气近乎哀求,眼眶中莹泪滴滴。
莫要抛下……
梨白看着她面无表情,“抛下,国公大人是开玩笑吗?”
当初,到底是谁抛下了谁?
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是谁践了谁的约?
梨白瞧着眼前人儿的泪珠,嘴角紧抿的线条更显冷漠。
她……也就惯会用这一招而已!
哼!
幺幺再一次被甩开,吃了一嘴的泥土。
远处看得津津有味的女皇庆,扬了扬眉,开怀不已。
看来,这石敢当在这个男人面前,很是吃瘪呢……
“梨白,”幺幺看着眼前人儿的鞋子,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挪了位置一般,想吐又吐不出来,难受得要命。
见他再次提步要走,幺幺提高了音量道:“你敢走,信不信你儿子就生不出来了?!”
奶奶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拿她当布袋甩啊甩的,考虑过孩子的感受吗?
梨白的脸色一滞,儿子?
他似不可置信般地缓缓回过头,盯着幺幺的腹部,那个孩子……
她竟然还留着么?
她不是娶令下吗?
又怎么可能,留下他的孩子?转念间,梨白的脸上浮上几丝冷嘲。
石敢当,你这人还真是……
令人讨厌呢。
毫不犹豫的,梨白转头就走了。
这一边,幺幺体内翻腾的难受更加升级了。
心里划过几丝惊惶,完了,刚刚梨白对她动手的时候,她是一丝一毫的防备都没有的。
会是动了胎气吗?
这么一想,就觉得肚子也隐隐的发疼了起来。
见他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幺幺心中气苦,手一撑土地,整个人就飞腾而起,直向梨白而去。
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动静,梨白脚步都不带一丝停顿。
一个人影直落他面前,他脚步一顿一拐,绕过她就仿佛她是空气一般。
幺幺心里更苦了。
“梨白!”扯住他的袖子,幺幺的声音哽咽了,“你心里,就如此恨我吗?”
连一丝解释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么?
梨白脸色微微发白,语气嘲冷:“解释,如何解释?拿你哄怡红院男子的那一套来吗?”
再一次甩开被紧抓的袖子,梨白眸色划过狠厉,“石敢当,你我之间早已没有情分。你娶令下,而我已进了皇宫,你还想怎样?”
她还能想怎样?
幺幺看着他冷漠的眸子,心里一阵阵的抽疼,“梨白,我能怎样?我今是进宫来向陛下讨要你的!”
一句话落,风儿都静止了。
幺幺低低的抽泣声起。
她知道,她这幅样子很丢脸。女尊王朝的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跟个啥似的。
可是,见到眼前相思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人,她就是想流泪,就是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她就不信了,他就真如他嘴硬的那般对她无动于衷!
梨白,赌的就是你的心软,赌的就是曾经的恩义。
看着幺幺,梨白的脸黑成了锅底墨。
就在幺幺以为他终于要退步聊时候,只见梨白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一丝苍白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来人!有人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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