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那农妇骂什么,林英杰只是低头听着,即使农妇提起扫帚向他脸上拍来,林英杰也只是挥手挡开。只是他又累又饿,脚下一软,却摔倒在地。青空尖叫一声,自他肩上飞起避开。
那农妇哈哈大笑,林英杰默默听她骂完,摊开手,手心一枚小小银角子,“大姐,我真没偷你家的母鸡,我有钱,向你买吃的。”
即便灰头土脸,他却笑得安宁平静。
那农妇看着他笑容,怔了怔,收了口,转身回屋。再从屋中出来时,手里拿着四枝煮熟的玉米棒子,交在林英杰手里,叹道,“小鬼头,这就吃吧!”
瞧林英杰吃得狼吞虎咽,那农妇转身走开,自言自语道:“这小鬼饿得这样厉害,我那只鸡看来不是他偷的。唉,我家这天杀的,能有他一半好脾气,也就好了。”
林英杰啃完两根玉米棒子,腹内饥火稍歇。他向那农妇背影低头一礼,又将手中银角子包好后放在门槛内。
无论外人如何,林英杰觉得,自己的本分应尽到。
山路上,已飞回林英杰肩膀的青空以幻影般的速度啄食着留给它的玉米棒子,边吃边问,“小子,你刚刚不生气吗?”
林英杰笑道,“生气啊,可与这乡下妇人置气,又算得什么英雄。”
青空摇摇头,“不懂,你们人类好复杂。”
林英杰转眼看它,笑道,“青空,你吃虫子吗?要不要我去帮你捉几只来?”
“虫子?”青空全身羽毛炸开,尖叫道,“那种软软粘粘又臭又腥的东西,我才不要!你才吃虫子,你们全家都吃虫子!”
……
林英杰一路风餐露宿。
好在这一年福建省年岁甚熟,五谷丰登,民间颇有余粮。林英杰脸上虽涂了灰土,但他言语客气,又有银两,求食倒也不难。
有时前后俱无人烟,则睡在树上,下面点了艾草火堆,驱走蚊虫野兽。晨间便在山野间采摘野果充饥。
行得八九日后,便到了江西境内,林英杰问明途径,径赴南昌。
南昌有福威镖局的分局,只是早烧成了一片白地。林英杰略略一看,便见整条街都是焦木赤砖,遍地瓦砾。
他虽已在原著中得知此事,但实地瞧来,还是暗暗叹息。
林英杰再不耽搁,继续西行。不一日,来到湖南省会长沙。
林英杰远远呆在福威镖局长沙分局外,只见门首那块“福威镖局湘局”的金字招牌果是倒转悬挂了,门外一对高高旗杆上,左首旗杆悬着一对烂草鞋,右首旗杆竟挂着一条撕得破破烂烂的女子花裤,兀自在迎风招展。
林英杰心想,如书中那般,想必这长沙分局也被崆峒派占了。他现在身上银两全已用尽,得想法子弄些盘缠。
另外,衡山派那个重要剧情转折点即将开始,他得想办法混进去。
镖局中有人走出,叱骂乞丐,果然是蜀地口音。
林英杰低头不敢再看,悄悄退到了小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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