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峰亲启:我已经顺利的和你爹见了面,很正经那种哦,没敢开半句玩笑。言归正传,你爹也看了你写给他的信,先是夸了你,然后又夸了我,最后又骂你字写得丑……不过无所谓啦我的字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你爹已经答应了咱们的提议,钱呢我也已经拿到手了,下一站我可能会去应天府。哦对了,听你爹说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玩得开心点啊,早点长大早点和姓曲的那丫头拜堂成亲。行了,再说下去你就要嫌我烦了,我拿你们家的钱去潇洒快活了。最后顺道提一句,你们家饭真好吃,相比起来我以前吃得就是猪食。”
“秦兄还是这么豁达啊,”盛独峰坐在蒲团上,看着信中那歪七扭八却又不失潇洒之气的字迹,忍不住笑了。感觉秦淮月此时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似的,“原以为爹还会因为他的过去而为难他,看来一切都很顺利嘛。”
仔细收好秦淮月的这封信,盛独峰又打开了另一封盛开平写给他的信。和秦淮月不同,盛开平的信就正经许多了。前面一大段都是讲家里的事情,让他不用担忧,安心在无妄台养病。其中又穿插了一两句对他很满意之类的话,但写得都比较隐晦。似乎是不怎么习惯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对儿子的爱意。
剩下的,便全是他替盛独玉代笔的话了。感受着家人寄给自己书信中的温暖,盛独峰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两封信的下面,则是一些盛独峰以前喜欢吃的干果和糖块,这让盛独峰惊喜不已,在以前,盛开平可是很反对他吃这些东西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匣子,以及一件类似于贴身软甲的衣服。
盛独峰倒出干果,一边回味着这些童年的味道,一边好奇的打开了木匣子。刚掀开木盖,瞄了眼里面的东西,盛独峰就有些哭笑不得的又重新合了起来。心中暗暗吐槽自己的老爹,每次生辰除了送钱,就再也没有别的创意了。
没错,那个小木匣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卷厚厚的、叠好的银票。
将木匣贴身藏好,盛独峰又把目光转到了那件贴身软甲上。就外貌来说,这件软甲十分不符合盛开平那财大气粗的审美观,通体银白,单调的颜色中还带着一丝土气。拿起来轻轻抖了抖,居然还有灰尘落下。就在盛独峰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个东西当作垃圾处理掉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吱呀”的推门声。
“师兄,你回来了?”盛独峰放下软件,快步走出自己的禅房。望着站在院子里、满面沮丧的行知,盛独峰心中顿时一沉,“怎么了?师尊那边不顺利?还是阿凤惹了什么麻烦?”
“不……师尊留下了阿凤,”行知有些闷闷不乐的回道,“但师尊说了,阿凤底子很差,没有半点内力。而且又是女子,不能留在明镜阁,甚至……连呆在无妄山上的资格都没有,必须到八堂中重新修练。”
“八堂?那不就是……那不就是外门弟子所在的地方?”盛独峰愣了愣,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初来无妄台的时候,三阙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八堂,则是外门弟子居住和修练的地方,相对四阁,八堂虽然占地更大,但也更加难管。不怕你笑话,我无妄台一直都是主张海纳百川的,虽然可以增强咱们宗门的实力,但。。。唉,说句难听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不行!”盛独峰猛地说道,“阿凤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三阙师叔说过,八堂里什么人都有,万一有人欺负她,怎么办?”
“我也是这么和师尊说的,”行知无奈的摊了摊手,“但师尊说了,八堂也是我无妄台属地,有门规震慑,谁敢欺负她?但师弟,阿凤那模样,我……我一个出家人,见了都要心动不已,更别说那些八堂中的俗家弟子了!”
“哟,现在承认对人家有好感了?”盛独峰笑嘻嘻的摸了摸行知的光头,“怎么样,后悔自己出家早了吧?”
“师弟……我……我只是把阿凤当朋友,”行知脸红的都要滴血了,但还是小声的辩解道,“别取笑我了……阿凤现在还在师尊那儿呢,过了今晚,就要移去山下八堂中了。咱们得抓紧时间想想办法。”
“走,咱们去找师尊,”盛独峰二话不说,拉起行知就向外跑去,“不管你之前用了什么办法,咱们都得再试一次!师兄,打起精神来。这不仅仅是为了阿凤,更是为了你自己。”
无妄山,明镜阁偏殿。
拓跋凤规规矩矩的跪坐在蒲团上,眼睛却十分不老实的偷偷打量着上首处仿佛睡着了的奉明。从进入明镜阁见到奉明的那刻起,拓跋凤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明明没有从奉明身上感受到半点的内力流动,却又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老头就是当年杀死自己父亲的仇人之一!拓跋凤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心里却已经开始对奉明龇牙咧嘴了。
“何凤,”就在拓跋凤畅想着成功以后怎么折磨这个杀父仇人的时候,奉明突然开口了,“你的心似乎有些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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