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这满壁刀痕,秦北望干脆就在石洞中住了下来。
他虽然刚刚入门武道,体内的那一缕真气依旧单薄得可怜,但这并不影响他练刀。十年的练刀生涯早就让他对这种兵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当然他也只会用刀而已。
所以他才会因为这满壁刀痕而兴奋不已。对于他来说,这成千上万条刀痕无异于一本精妙绝伦的刀谱,虽然无字,但每一道痕迹都值得他细细咀嚼品味。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这刀痕中流露出来的意境与他的苍狼族刀技极其相符。
苍狼刀技,注重疾、重、刚、猛四字要诀,特点就是“霸道绝伦”和“以力压人”,是是实实在在的杀人刀技。
而这位前辈所遗留下来的刀痕也是如此,一刀便是一刀,干净利落绝不花哨,甚是符合秦北望的心意,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法将这本“刀谱”带走。
既然前辈所留我带不走,那就留下来学会了再说。秦北望一不做二不休,把山洞打扫了一遍,将那副骨架连带骷髅用石箱中的破衣服裹好,背到山洞外埋了起来,还垒了一个小小的坟包。
前辈不留姓名遗言,好歹也要入土为安。
石箱中有不少生活杂物,虽然破旧,但也不影响使用。至于食物,秦北望早就盯上了之前的那片树林,以其中物产来看估计也不难果腹。到了这一步,秦北望突然开始心生疑惑,自从被宋云一脚踹下天葬峡以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有惊无险,甚至还真的发现了前人遗迹,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他开始怀疑,宋云到底知不知道这峡谷之中是个什么情况,以及他踹那一脚的目的。
不过秦北望也不是纠结的人,天予不取反受其咎,秦北望用篝火将山洞照亮,开始一寸一寸的研究那些刀痕。
面壁观之,大有学问。
秦北望从洞口处开始,几乎把脸贴在了粗糙的石壁上,力求将每一刀的角度力度都尽收眼底,然后用心加以揣摩。他将狼首斩背在身后,手中提着一根树枝,每每有所感悟便凭空比划几下,几乎到了如痴如醉的境地。
秦北望也不是没尝试过用长刀劈砍山石,只是这石壁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固许多,纵使用出全身力气也只能在上面留下轻微的印痕。秦北望只是尝试了几次就放弃了,实在是害怕这唯一的防身兵器遭到损毁。
但说来也怪,纵使他寻遍了山洞,也没发现遗留下这些刀痕的那把刀,这才是最令秦北望感到遗憾的事情。能使出如此刀法的武道高手所使用的兵器定非凡品,可是那已经入土的白骨分明是两手空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白天面壁,入夜后秦北望也没有闲着,干脆就用他那半吊子的呼吸法门打坐修行代替睡眠。自打开始面壁观刀之后,他就感觉体内的那一缕真气与以往有所不同,开始逐渐活跃了起来,有时甚至会配合他的挥刀动作在气海中微微起伏。
对于这意外之喜,秦北望实际上也有所预料。因为莫说常人,就连天生神力的他也无法在坚固石壁上留下如此干净利落的刀痕,所以秦北望暗中猜测那位前辈不仅是刀法高超,内功境界也绝非凡人。只是按照秦北望的道行,还看不出这位前辈的确切境界,想要追赶估计也是望尘莫及。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秦北望终于从洞口走到了山洞最深处。虽然生存条件十分艰苦,但和刀法长足进步的满足感比起来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只是体内经脉依旧阻塞不通,使得内功修行一直未能寸进,这令他感到十分郁闷。
这天深夜,洞外风雨大作,秦北望盘腿坐在篝火旁倚着洞中最大的一块岩石,半醒半睡呼吸平缓。
突然,他猛地睁开双眼,望着篝火怔怔不语,愣了一会儿之后一把抄起了身旁的长刀。
这柄狼首斩已经有足足半个月封刀在鞘,此时在秦北望的手中颤鸣不止。秦北望眼神空明,微黄的眸子反射着火光,在昏暗的山洞内分外慑人。
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刀,直接对着身前凭空劈出一刀。重劈风,其意在“重”,气拔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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