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山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趴在沐文正的身上大哭了起来,父母一夜暴毙的悲哀,在这一刻得到了完全的释放,原来自己还有一个爹爹,原来自己还不是孤儿,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混杂在泪水里,流淌了出来。
哭了半晌,百里山和沐文正的情绪渐渐稳定,两个人互相对望,面露欣喜之色,第一次相认的父子,并没有丝毫的隔阂,因为在百里山拜师之后,作为师徒的二人便交下了深厚的情谊。
吴倩儿看得出百里山和沐文正父子已经相认,便贺喜道:“恭喜沐先生父子团聚!”
在座其他人也纷纷道喜,沐文正和百里山则面带笑容,拱手还礼。
吴倩儿看大家渐渐安静下来,便出言问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沐先生,请问当初是谁暗算你的?导致你昏迷了一年多呢?”
沐文正笑容顿时收敛,穆然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是师傅好像知道,却一直不肯告诉我!”
百里山一愣,问道:“为什么外公不肯说呢?”
沐文正摇了摇头,说道:“师傅不仅不告诉我,还曾多次叮嘱我,日后万万不要随意泄露我就是沐文正的消息,师傅说那人根本就是想置我于死地,续命丹能把我救下本就是意料之外。我苏醒以后武功本就不高,加上双腿不能行走,若我用沐文正的名字再入江湖,恐又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师傅才会让我改名换姓,容貌也帮我做细微的调整,蓄上胡须,若非特别亲近的人,几乎无法认出我。于是我用端木正的身份,在武当山住了下来,慢慢修行。”
百里山焦躁的说道:“爹爹,那你怎么能把这个消息泄露给我们呢?”
沐文正笑着说道:“对自己的儿子,隐瞒又有什么用呢?况且我已决定此次回云南,便不再涉足中原了,如果那人知道我在云南沐王府,还要执意杀我,那便让他来好了,我在沐王府等着他!”
百里山又问道:“爹爹,你不是一直在武当山么?怎么会被这些人抓起来呢?”
沐文正叹道:“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茶水中有些迷药,我饮了便晕厥过去,再醒来便已经是人在此处。”
百里山听得惊讶,问道:“爹爹,您可是外公神医盛世业的亲传弟子,小小的迷药怎么能够奈何得了你呢?”
沐文正微微一笑,说道:“孩子,我又不是神仙,在武当山上,我怎么会料到会有人会在我的茶水里下药,不经意间,自然容易着了别人的道。”
百里山一皱眉,问道:“难道武当山上,有内奸么?”
沐文正点头道:“现在看来,是了。”
百里山说道:“爹爹,徒儿……孩儿离开武当山的时候,在山下的客栈遇到了一件事情。”百里山对突然转变的身份还不是很适应。
沐文正扬了扬眉毛,问道:“所以你才给我写了那封信?”
百里山点了点头,问道:“爹爹可曾收到那封信?”
沐文正点头说道:“自然收到了,提示我小心些,还让我仔细检查宋世盈的死因。不过,你为什么想起来留信给我?”
百里山解释道:“那日离开武当的那天晚上,我和康乾师傅在客栈遇到两个人,他们之间的对话大概意思是说,终于解决了山上那个人,可以回去给他们主人报信领赏。他们虽然没有提及武当山,但是话语中提及山上被解决的那人曾经服用过续命丹,而宋世盈师兄生前刚好服用过续命丹。况且我们当时是在武当山下,如果有人提及山上,那也只有可能是武当山的山上。此事太过巧合,让人难免生疑,所以孩儿便给爹爹写了那封信。”
沐文正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猜测,很有道理。我收到信后便又认真的检查了宋世盈的尸体,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百里山迫不及待的问道,毕竟这关系到宋世盈的死因,也许自己日后不会再为宋世盈的死背锅了,所以百里山特别在意。
沐文正说道:“疗伤期间,宋师侄每天都会擦药,但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的药里面有些特别的东西。”
百里山一愣,问道:“是什么?”
沐文正说道:“宋世盈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水蛭腥味。”
百里山皱眉问道:“水蛭?水里的那种吸血虫?放药里有什么用?”
风木蝶笑着介绍道:“水蛭又称蚂蟥,是一种靠吸血为生的水虫。水蛭的吸盘有一种很神奇的功效,可以阻止血液凝固,所以是一种很常见的活血化瘀的药材。药里放水蛭,莫非这位朋友因血液不畅中风?”
沐文正摇头说道:“非也,相反,宋师侄经脉需要打断重接,需要随时止血。”
风木蝶皱眉问道:“那岂不是会流血不止?”
沐文正点头道:“没错,经脉开裂,便流血不止……”
百里山恍然的说道:“难怪最后宋师兄最后会止血异常困难,最后血尽而亡,就是这个原因?”
风木蝶惊讶的说道:“因为水蛭便流血而亡,会不会夸张了些?”
沐文正摇头说道:“不夸张,如果水蛭足够多,正常人也会血尽而亡,何况是个受了重伤的人,药力足够的话,几乎是无法止血的。”
百里山咬着牙说道:“所以,其实宋师兄是被这水蛭害死的?”
沐文正点头道:“正是!”
百里山双拳紧握,问道:“会是谁?会是武当山上的人干的么?”
沐文正说道:“这样看来是的了。我发现后,本是每日小心谨慎,没想到最后还是阴沟里翻船。”
百里山不解的问道:“爹爹,那您中毒前,发生了什么事儿?一定有些先兆吧?”
沐文正说道:“朝廷的钦差奉旨来武当,代新帝拜三清。我一个废人,不便见钦差,便躲在房间没出门。是刘岩师侄告诉我此次随朝廷的祭拜队伍中,有一位叫钟越的人,代新帝在武当修行。我当时便觉得事出蹊跷,便让刘岩去提醒掌门师兄,此一行人恐怕不是单单祭拜这么简单,不想当晚便着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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