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是小人物,小到连名字都没有的人物。但所谓大人物,却也是由这些小人物一点一点累积堆砌起来的。小人物没有去评大人物,只因那能让所有小人物均可一评的大人物尚未出现。
不,似已出现了,不然那楼中鱼王二人,也不会带着部下匆匆而去。
当那房中正打得火热,赵府门前却突起一道惊人声响。
“赵家家主就不想去看看自家少爷的雄风啧啧啧,那城南巷中的小寡妇,可真是我见犹怜啊。”
赵府占地十余亩,但这一声之响,却如惊雷般响起,响彻赵府各处时,那无数邻里也推窗开门而观。只可惜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声若门前起,门前却是不见一人。
赵府之中,赵家家主赵雍正皱眉站在那长满花骨朵的园中,已有数人疾步而来。他们一直在躲避准备,却还是被人找上了门。
“爹……”
赵家四子赵景书未开其口,赵雍便已伸手将其拦住,只那响彻赵府满府的声音又起。
“对了,我怎就忘了赵家主不好听人墙脚这一口呢,若是专好这一口,或许就不会让那赵三公子在这开封城中恣意三年。但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家主能帮忙释惑,这赵三公子,何以就相中了城中的丧夫之妇或有夫之妇,这爱好,莫不也是家主的专意培养”
赵雍面色阴沉,双眼虽有喷火之态,却又很好的压制起来。他以常语说话时,别人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那逆子又出去了”
听他问起,管家赵琪立即答道“按老爷吩咐,今日晨时,我已叮嘱过少爷。”
“可他还是出去了。”
赵雍虽是语不夹怒,赵琪却已急忙跪倒在地。
“老奴疏忽,还望家主责罚”
赵雍并未搭理赵琪,只听着那断断续续骤响的话语,道“真不愧为当世年轻一辈中首屈一指的年轻人,这凭空传语的功夫,实是让人钦佩不已。”
“爹,”赵景书开口。“此人真是凌御风”
赵雍未答,反是转向又一赶来的年轻男子,问道:“嘉振,兄弟五人中,你功夫最好,你说这传语之人,和我们相隔多远”
赵嘉振略一躬身,摇头道“赵府占地十余亩,其声却能将其传遍,嘉振实是无法判断。”
“那以你现在功力,又能传多远”
赵嘉振沉吟片刻。“赵府半数可闻。”
“半数”赵雍摇头。“以你能力,四成可闻便是极限。”
“所以我越发不信,此人会是凌御风”
转头看向插话的赵景书,赵雍道“若非凌御风,又会是何人”
“定是江湖哪位不知名的老前辈来和赵府开玩笑,凌御风年不过三十,怎可能有这般雄浑的内劲”
赵雍摇头。“记着,你做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别人做不到。而且他是凌御风,不是江湖中的其他人。对他来说,无论什么都有可能。”
“爹,”赵景书不服道,“纵他天资再好,却也只是孤力难支,您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几日来,孩儿都似不认识您了。难道我开封赵家,就这般任由他一个江湖游儿欺上门来不成”
“真是孤力难支”赵雍眉头皱着。府外喊声依旧,但他等的,却无一人回。
“爹为什么总要将事想得那么复杂”赵景书继续问,在这赵府之中,也仅他一人敢这般问。
“将事想得复杂点,总归是有好处的。”
见赵雍并不想和赵景书多解释些什么,赵嘉振道“爹,孩儿一直想问却一直未问,您到底都让大哥都做了些什么到得现在,为何他还不出现”
赵雍抬头看天,他还在等,等那或许早该出现的东西。
另一边,海荒实也没想到凌御风会这般大胆地出现在赵府门外。听着那突起话语,惊异之时,他也以庆幸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周文元。不敢想象,若真一味去盯赵成城,他们又会收获些什么。
派人去叫守在赵府与城南巷中的南宫无恨及青城剑派的一众弟子时,在场三人也商量开来。
先是谢初宇问“这人真是凌御风”
周文元皱眉的同时也点了点头。“确是凌御风声音无疑。”
确定其人后,谢初宇再问。
“依周兄看,他凌御风劲力,够传声多远”
“若尽全力,方圆五里内,应皆能闻。”
“五里”谢初宇笑着。“真不愧是人人推崇的大梁公子啊。”
三人讨论间隙,南宫无恨已推门而入。
“真是凌御风那厮”他定,那最后一声远传之语也刚好响起。
“赵家主,你若再不管教自家子孙,可就别怪凌某不客气了。反正我已天下共敌,能以此残躯来做些有利天下万民的好事,便是足矣。凌某等着,等赵家主的一个回信。”
音落又音起,那是一根刺耳的信号烟火,不仅不艳不绚丽,甚或黑乎乎的只剩一团青烟。青烟升在惨白的天穹下,显得格外刺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