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也不打算让我们见识见识”
南宫无恨开口,这许多人中,也就他和慕容铭从未见过这个双眼如鹰能识天下人的人物。所以南宫无恨言,慕容铭也附和着开口。
“如此说来,慕容铭实也想见见那个双目如鹰的人物。”
“既称合作,彼此哪能不相互见见”
海荒转眼看龙睿,毋须多说,龙睿转身便走。不过片刻时候,待其重回大厅,身后多了个劲装黑服的男子。
男子三十岁上下,剑眉星目,一对眸子竟是黑得发起了亮光。身穿官服时的他总会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脱下官服后,他就成了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不,似也没有那么寻常,剑眉皱起,眉下双目就变得好像能穿透世人百骸般让人不敢轻易直视。此人正是南京城外和杨念如走失的周文元。
那日相别,杨念如并不知周文元做何打算。甚连周文元自己,也是在那诸人将入林时方才下定的决心。
他一跃下树,怡然行在海荒等人的小心翼翼中。到得两相碰面,海荒等人亦是未改防备之态,周文元则是面露微笑,双手前伸,略一下沉便按住了他们的防备。
“数日不见,庄主似是越发的好了。”
看着周文元的面上笑容,海荒虽是脚下一滞,转瞬便又恢复如初。
“承捕头挂念,海某果真是越发的好了。”
看着逐渐四散并将自己围在中间的众人,周文元道“周某尚有一事不明,还望庄主明示。”
“阁下既称鹰捕,想来定已看透了世间百态,哪还轮得着海某明示”
“能看世间百态,却有一物,始终让人看不明白。”
“尚有比世间百态更难明白者”
“人心变化,又岂是百态所能概尽的。”
“所以捕头欲问者,乃世人心”
“不”周文元摇头。“人心看不尽,非我一人看不尽,而是世间所有人都看不尽。”
“所以捕头应是什么都不想问的”
周文元再摇其头。
“我若不想问,何以又要说上那么一句”
“所以捕头是在拖延时间”
周文元笑着,笑中有些嘲讽。
“周某若想拖延时间,何不一直躲下去我想于这莽莽林海中去寻一人,诸位所需功夫肯定会比和我说这几句话要多得多。”
“捕头可是在等金银锏”一句话落,围聚众人又四下张望起来。
“不瞒庄主,那家伙就是我让走的。”
“去了哪”
此句方出,海荒就感觉到了自己傻气。他原以为周文元不仅不会回答,还要以此来嘲讽两句。周文元并未如他所愿。
“我只让他走,但他到底去了何处,我也不清楚。”
“如此看来,阁下果真不负鹰捕之名。”
“庄主何处此言”
“若非探到凌御风消息,捕头又何须到此拦我等”海荒露出了一副早已窥破周文元秘密的自得表情。
“哦”周文元恍然大悟道,“原来诸位围追我和杨念如,为的是我凌兄弟啊。但我实是不知,诸位即便抓住了我和杨念如,又怎能怎样”
“捕头误会了。”海荒一指身旁的谢珏。“我等此来,不过想同谢公子一块为谢家讨个公道而已。”
“哦”周文元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原以为我们能合作,现在看来,确也是我想多了。”
“合作”海荒双眼一眯。“捕头和我等还有合作的机会”
“庄主未言前,我觉得我们目的一致,既是目的一致,相互合作又有什么不可能”
“我等目的一致”
“同为去寻凌御风,自是目的一致。现在看来,不过周某人自作多情而已。”
“捕头可真会开玩笑。”
“周某从不和不相熟的人开玩笑。”
“所以捕头真要去寻凌御风”
“可惜你们都不寻,所以我也无处去寻了。”
“为何”
周文元笑了起来。
“庄主还真是健忘,方还说过呢,诸位既为谢家寻公道,又怎会让我这只自投罗网的鱼再逍遥自在呢”
“天下尽知捕头乃凌御风的至交好友,捕头现寻凌御风,恐是很难让人相信的。”
“诸位既是不寻,我们实也没有再谈的必要。来吧,”周文元双手并拢前伸。“我就在这,不逃也不反抗,诸位只管绑去便是。”
谢珏正欲上前,海荒却是面色难堪的将其拦下。
“文元兄应是亲眼所见,海某和那凌御风,乃不死不休的大仇。所以,兄若不能说出些让人信服的东西,恐是很难让人合作。”
“庄主现是承认了”周文元的嘴角带着戏谑。
“承认什么”
“庄主此来,本就只为凌御风。”
“我为凌御风,何以要逐周兄杨少侠”
“只因庄主明白,若无我等,庄主绝无寻到凌御风的可能。”
“此又为何”
“凌御风轻名重义,若以我等之名传遍天下,纵是相隔万里,他也会自投罗网而来。”
“那周兄可曾想过,当兄落入我手,他凌御风又怎能再逃而出”
“我不建议庄主以我之名传遍天下。”
“兄之建议,似是对我等均无好处。”
“若对庄主没好处,我便不会建议了。”
“此话怎讲”
“庄主应是无比清楚,当今天下,欲寻凌御风者到底几何。与可知之数共享的秘密方可称秘密,若是天下俱知,便是不可再称秘密了。所以,做下决定前,周某建议庄主多商多想,毕竟这非庄主一人之事。”
那天,周文元并未被反缚双手,他被夹在人群之中,虽无自由,却也好吃好喝地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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