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可以看到狼群已经完全把控了局面,我们的人类小朋友要是没有什么特殊本事的话……你就可以等着给他收尸了,地精。”
地精忍不住看了一眼场内的情况。确实如加尔菲德说的那样,咕噜喵彻底陷入了被动,上前围攻他的恐狼已经变成了七头,只有头狼依然保持着蹲坐的姿势在两副狼骨架旁冷眼旁观。
吃掉两头同伴,恢复了部分体力的恐狼们表现出了强大的配合能力,它们各自从不同的方向连续向猎物发起攻击。
咕噜喵侧身躲开前方的撕咬,刚想反击的时候便被另一边袭来的利爪打断,不得不继续闪躲,而左右两边的攻击又接踵而至,旁边还有一头恐狼好整以暇的围着他打转,显然是在寻找同伴攻击的空档好随时补刀……如此完美的配合带来的连续压制力让他左支右绌狼狈不堪,连调整呼吸节奏的机会都没有。
体力急剧消耗带来的后果很快就体现出来了,咕噜喵只是一个闪避不及,左腿便被抓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出来,猎手们抓住了机会,接连在他左臂、右手、脚踝上留下了道道伤痕。那头一直虎视眈眈的恐狼更是直接一脑袋撞到他的胸口上,发出一声让人忍不住心里一跳的闷响。
咕噜喵直接被撞得飞起了半米多高,掉到地面之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只一轮攻击,他就已经站不起来了。天知道那些恐狼的攻击速度有多快,明明几秒钟不到的时间,他的身上就添了不下五十道大大小小的伤口,即使他牢牢护住了咽喉等要害部位所以并没有受到直接致死的伤害,但那些血流不止的伤口已经足够要了他的小命了。
恐狼头领这才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它用冷峻中带着仇恨的眼神扫了一圈那些因为见了血而面露疯狂之色,不停嘶吼呐喊的兽人们。缓缓走向咕噜喵。
其他恐狼只是把猎物团团围住没有杀死他的意思,但只要他稍微动弹一下,它们便会毫不客气地给他添上一道绝对不会致命的伤口——它们显然是要让头领亲自结束他的生命。
加尔菲德叹了口气,对番卢说:“地精,去把卫兵纠集起来吧,狼群做完复仇仪式就会对你们下手了。”说完他似乎是不忍心看到那个人类奴隶被活活肢解的残忍场景,转身欲走。
地精跳起来扯住了他的裤脚,用恢复了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奥,等等,休先生,还没结束呢。”
“嗯?马上就要开始下一场?”加尔菲德挑了挑眉——这个动作由一张大饼虎脸做出来略有有点好笑。不过地精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连忙解释道:“奥,不不不,古拉里还没死呢,事实上他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
加尔菲德还真被勾起了兴趣,他重新回到解说台,想看看这个在他看来必死无疑的人类小朋友,或者说该死的地精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头狼走到了咕噜喵的脑袋边上低吼了一声。其余恐狼纷纷曲下前肢,昂着头用血红的眼睛盯着它们的头领。
狼群是在进行一种它们独有的仪式,是一个向敌人示威并宣布接下来必将不死不休的血腥仪式。
“嗷呜!”所有恐狼一起仰天长啸,长达半分钟的压抑且凄厉的狼嚎压过了观众席上混乱嘈杂的吼叫声。
仿佛收到了某种信号,狼群同时收声。它们各自从不同方向张嘴咬住猎物身上的一部分,就等头狼叼住他的咽喉之时同时发力,将其撕成碎块。
咕噜喵的额头上有一道几可见骨的爪痕,里面流出的血把整张脸都糊满了。头狼靠近时,他嗅到了它粗重的呼吸声,以及狼口里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这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头狼正俯视着他,冰冷无情的狼眼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只有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是如此眼熟,像是用刀子深深刻在心里,只看一眼就有从心底生出的百种滋味,但其中最清晰的无疑是恐惧、痛恨以及从四肢百骸传来剧烈痛楚。
那是比身上的伤痕更疼,仿佛是灵魂在被人不断撕咬扯碎的剧痛。
他的眼睛瞬间通红,口中发出无比压抑的痛苦嘶鸣:“咯……呜……嗬……嗬……”
头狼第一时间发现了猎物的不正常,它根本不去想为什么,张嘴就向他的咽喉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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