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汽车站的候车室里,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大家来往奔波,这么辛苦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江楠有点迷茫。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活着的那前十几年,每天干不完的活,每天挨不完的打,却从来没有想过轻生,就那样倔强地活着,如一株野草般顽强,现在想想都不知道那时是哪来的勇气。
她突然想起同村的那个郑奶奶,每次她被打怕了就躲到她那里去。
她总会摸着自己的头说“会过去的”,然后去山上找草药给自己敷伤口,那个时候没有被赵丽娟一家打死,大部份都应该归功于郑奶奶,如果不是她,自己就算不被打死,那些伤发炎化脓发烧也会病死。
赵家是绝对不会花钱给她看病的,她有几次都昏死在郑奶奶家,醒来又被赵家拎回去,干那些永远也干不完的活。而赵丽娟只是翘起二郎腿看着她做,不时还骂两句。
那个时候真是生不如死啊,却从来没有动过死的念头。
也许人就是这样,蝼蚁尚且偷生,人怎么会不惜命?
郑奶奶……江楠突然想去看看她。
前世她离乡之后进了保安队,被开除之后,在遇到章医生之前十几年都在外漂泊,辗转全国各地,可是都没有想过回一次村里,因为那里有她最痛恨的一家,她不想见到他们,因此也再没有见过郑奶奶,不知道她后来过得好不好。
郑奶奶是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也是个可怜的人,也许正因为此,她对同样可怜的自己同病相怜吧。
重生了一回,江楠觉得应该去看看她。
那个村里唯一值得牵挂的人也就只有她了,看了她之后,从此可以忘了那个地方。
江楠坐公共汽车到了火车站,买了回乡的火车票,如果算上前世的时间,有二十多年没有回去了,不知乡里还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因为距离远,江楠凭证件优先买了一张卧铺票,下铺,比较方便。
上了车找到自己的铺位,看了看被子,因为是首发站,还比较干净,江楠把军挎放在角落里,她也没什么行李,就这一个包没必要放在行李架上。
坐定之后对面铺位上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看穿着打扮家境应该还可以。
之后中铺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对面来了个中年男人,上铺暂时还没有人,不过中间站也会卖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来。
中年妇女一上车就开始倒腾她的行李,几个大蛇皮袋放在礼李架上,本来江楠想帮帮忙,不过那个中年男人过去帮忙她也就懒得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整礼完行李,中年妇女把随身的一个包里的东西往外拿,全是吃的,茶叶蛋、瓜子、水,还有几袋小零食。把两个铺位之间的小餐桌堆得满满的。
“大哥,刚才多谢你了,吃个茶叶蛋?”中年妇女递给中年男人一个茶叶蛋,那男人也不客气,接过茶叶蛋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你要不要来一个?”中年妇女见江楠长得清清秀秀的,又在看书,觉得她是个文化人,也就没小气。
“不用了,阿姨,谢谢,我现在不饿。”江楠客气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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