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波冷晓侵云,日日征帆送远人。
几度木兰舟上望,不知元是此花身。”
吟罢隐身而去。
大家感到甚为惊奇,有位道士用天眼看出,此乃李商隐的鬼魂。
他解释说,诗人学道不过是借此疏解内心的不平、感叹命运的不公,更有面对世俗的不屈。
正因有如此心境,方才死犹不甘,做出变鬼吟诵的惊世骇俗之事。
自有仙才自不知,十年长梦采华芝。
秋风动地黄云暮,归云嵩阳寻旧师。
元玄子明白自己不是诗人,而是道士。
不能浪漫,而要修行。
人间的是非曲直,谁又能说得明白讲得清楚?
世上的恩怨情仇,谁又能分出黑白划出泾渭?
一百年过去,这世上行走的人,都已不得存在,这是何等的现实与悲凉水?!
谁将烟霞散?谁将琴弦断?
谁将黄梁煮?谁将斧柯烂?
花甲之年的一代高道元玄子惆怅满怀,心绪万千,他打开了压抑三十年的情感的闸门,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像细雨千条,洒落在迎仙居诗一般迷朦的土路上,默默地融入了草丛之中。
元玄子还未抵达太乙观的大门,老远便听到赵至善粗门大嗓地发表高论:“孔子说过: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是对?我没瞎说吧?圣人有言在先,我们后人只是照他老人家的指示做事罢了。”
“那是《大学》中的选言,乃曾子所作。”燕玄龙说。
“你当我不知道?中国历史上有五大圣人:至圣孔子、亚圣孟子、复圣颜子、宗圣曾子、述圣思子,反正都是圣人!不要以为钱多就没文化,有文化就没钱,这种想法过时了!”
“世俗之所谓智者,有不为大盗积者?所谓圣人,有不为大盗守者?”燕玄龙反诘道。
“什么大盗?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孔子曰: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啥意思?就是说:国家的钱便是他的钱,你说说看,他是谁?!”
燕玄龙朗声笑道:“我本太乙人,无意笑孔丘。我管他是谁?!”
赵至善甚为不服,他忽然提高嗓音,说道:“你们能不能现实一点,中国有八大怪,知道不?
地产是泡沫都在搞,股票是毒品都在炒,
金钱是罪恶都在捞,美女是祸水都在泡,
高处不胜寒都在爬,烟酒伤身体都不戒,
宗教能解脱都不信,天堂最美好都不去。
你怎么解释?”
元玄子本来就没有心情,见他如此讨厌,便打断说:“你来到底有何贵干?”
赵至善很嚣张地说:“元道长,有些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京城那两位官员下周一就来了,太乙观整体搬迁已成定局!”
元玄子说:“太乙观整体搬迁跟你有什么关系?”
赵至善哈哈大笑,说:“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呢?太乙观整体搬迁以后,这块风水宝地就留给兄弟我做为开发旅游度假的高档别墅区了,元道长,如果你愿意,我到时会给你保留一套,怎么样?”
元玄子漠然一笑,对他说:“太乙观不会搬迁!你的算盘打的实在太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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