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月。
凄冷的月光就照在花雪琼冰冷的娇躯上,她的娇躯已更冷,连娇躯腹中的血都似已凝冰。
而她,偏偏没有死。
她还有气息,微弱的气息。
她没有死,却随时会死。
潇湘客就抱着她,给她输送真力。
他的真力已不多,却还在输送给花雪琼真力。
他不能看着她死,至少现在不能。
花雪琼睁开了疲倦而惊悸的凤眼,就看见月光下潇湘客同样疲倦而惊悸的星目。
她娇躯微微蠕动,颤声道:“我……我们还活着?”
“我们活着,它也还活着!”
潇湘客在说这话时,不仅声音颤抖,连身体都在颤抖。
花雪琼的娇躯又颤了颤,“我们这是在哪里?”
潇湘客道:“洞口。”
“洞口?”
“鬼洞口。”
听见鬼洞口这三个字,花雪琼惨白的脸色忽如死灰般色僵,惊悸的凤目忽也如死人般空洞。
她连颤抖的声音都已说不清,“在……在等……等死?”
潇湘客苍白的脸上忽挤出一丝苦笑,“我们并非是在等死,而是有人在等我们死。”
说着,他已微微抬头,目视不远的一个绝色女子。
她一袭青衣,青纱遮容,却遮不住她的绰约风姿。
她的眼,既有美目盼兮般的温柔,又有遗世独立的冷傲。
她身后的一群黄衣女子,个个妙龄容美。
她伫立在其中,并非如花雪琼那般的众星拱月,而是: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潇湘客见女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出尘的女子。
他看着这女子时,苍白的脸色都因此而有了血色。
他已看得痴了,竟已全然忘了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
花雪琼见他如此,忍不住转头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了这个女子。
花雪琼一见着她,惊悸的凤眸忽然收缩,已变为既惊又怒又嫉。
“落泠!”
她的声音还是很颤抖,却已不是惊恐的颤抖,而是愤怒的颤抖。
“是我。”
落泠的声音似笑非笑,既如云般飘忽、悠然,又如雨落般的淅淅沥沥。
花雪琼环顾,只见他们已被包围,气得吐出了一口血,她的气息非但没弱下去,还一度强得可怕。
只听她连喝三声:
“大胆贱人!”
“敢围杀本圣女!”
“罪该万死!”
三声一气喝出,她就噗的再喷出了一口血,气息才又徒然弱下去,几乎已察觉不到。
她竟还可死死的怒视着落泠,眼里既有愤怒,又有恶毒。
落泠看着她,却又似乎没有在看她,声音依旧飘忽,又带着似笑非笑的语调。
“你那只眼见本圣女在围杀你?本圣女只是看着。”
看着,看着她死。
花雪琼听了此言,惨白的娇容都已涨红。
“你……你……”
落泠打断她,“你罪该万死。”
这句话并不是问句,花雪琼自然也听出来,这是说罪该万死的是她。
花雪琼气得雪峰起伏,一声断喝,“大胆贱人!敢如此……噗……”
话未了,她已又喷出一口血,凤眼沉重得想睁都睁不开,她已奄奄一息。
潇湘客一惊,忙又输送仅剩不多的真气灌入她娇躯,稳住她心脉。
花雪琼睁开了凤目,又死死的怒视着落泠,正欲怒喝,已发觉说不出话来。
她回眸目视潇湘客,眼里既有愤怒,又有斥责。
潇湘客看懂她目光里的意思,勉强笑了笑。
“在下点住了姑娘的穴道,也是为了姑娘着想。”
说着,又道:“姑娘稍安,勿再动怒,动则心脉断,断则休矣!姑娘若被气死,岂非正如她所愿?”
花雪琼怒瞪了他一眼,就转眸冷视落泠,眼里尽是恶毒。
落泠似也看出了她眼里的恶毒,似笑非笑的声音已有了讥笑。
讥笑的飘忽声中,又带着正义凛然,其声渐而洪亮而冰冷。
“勾结外人,意图谋反,假传圣旨,嫁祸紫云圣女,其罪当诛!”
“与男子私通,圣女失贞,毁我神宫圣誉,罪则千刀万剐,焚尸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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