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鼎元帝县学试点的开展,鼎元印号这段时间以来是非常繁忙的。和田襄谈妥之后的张任在宁州就没有多做停留,只是交给田襄五十张江南票号的百两银钞便匆匆向长安赶去。
江南票号乃是田家的产业,当年田沐随着田泽升任江南行省总督就将田家的一部分产业搬到了江南行省。没成想遭到了林、赵两家的强势狙击,让田沐一阵的灰头土脸。田襄当时也在江南随当代大儒白祥学习,得知此事之后就回到徐州给田沐出了许多的主意,这其中就包括了利用田家雄厚的实力来发行代替铜钱与银两的江南票号,兼做贷款业务。
经过田沐这几年兢兢业业的发展,江南票号逐渐占据大魏全境的市场。再加上田家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形成了大魏的硬通货。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拿着钱的田襄坐在正座上眉开眼笑,连李曲进来都没有发现。李曲此时别提有多尴尬,新任知州一脸猥琐的在主座上傻笑,身为下属的撞见这一幕真的是作死呀。
李曲只能轻轻的咳嗽两声,告诉田襄下面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呢。听到咳嗽声的田襄瞬间惊醒,怎一个囧字了得。一向才智机敏的田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久才阴沉着脸警告道:“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是吧?”
面对这个光明正大掩耳盗铃的新任知州,李曲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低声的说道:“是是,下官刚到这里,什么都没有看见。恩,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田襄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银钞:“你去登记一下,那日我提起的荒地被宁州府出让给了张任张公子,账上给我报上两千两。”
听了两千两这个数字,李曲倒抽了一口凉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田知州,你是说那块荒地卖了两千两?真的是两千两?”
“看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田襄一脸鄙视的横了李曲一眼。“你且去登记。还有一件事情,给我找工房就说我需要宁州的建筑材料,让工房给我去准备。具体需要多少钱到我这里报备,我让人去采购!”
心里虽然好奇田襄需要建筑材料做什么,精明的李曲当然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当场答应:“卑下明白。卑下自小在宁州长大,对这里了解非常,知州可以随时查问卑下。”
田襄自然明白李曲话里的意思,对这个人精一般的人有些另眼相看。这个人有点意思,田襄甚至有兴趣给李曲提供一个平台,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想到这些田襄便开始付诸行动:“好!这样吧,你拿着我的文书去巡捕房报道,先从一个巡捕做起。关于建筑材料的购进我就让你去负责,当然会给你派个人付诸。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说罢田襄便动手开始写起了文书,下面的李曲已经呆在了原地。他完全想不到事情的经过会是这个样子,要知道户房的经承都是无品无级之职。当年李曲科举无望之下才无奈选择了从户房的书吏做起,这几年李曲原本都考虑在这个地方干一辈子了。
没想到自己被新任知州召见几次,莫名其妙的受到了知州的赏识。从一个无品无级的经承,调到正九品的州府巡捕。李曲心中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心里暗暗发誓要将知州吩咐的差事给办的漂漂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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