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的师傅?就是教导外门所有弟子的总头子?还是教授武功的小师傅?
楚言跟在师长后面,一路欲言又止,还是乖乖闭嘴。
师兄长把他领进了一个僻静的房舍里,穿过中堂,进了后院。让楚言在后院等着。
楚言颔首,道有劳了,便目送师兄离开,伫立在院中等待。
环顾四周,楚言确定要见自己的是总头子了。
这个面积有三亩地大的院子不是这千人山中随便一个小师傅能拥有的。而他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厕所大的独立空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来。
楚言羡慕起这个院子和拥有这个院子的人。
庭院中间留着一个宽阔的路道。中间待客的地方呈圆形,旁边是一个圆圆的石桌,两个圆圆的石凳,上边放着一个茶壶,两盏茶杯。两边种着常青的青草和小树,空气清新,鸟语叽喳,一股雅静扑面而来。
楚言已经想象出这是个高深莫测的高人,不一定很难说话,但自己一定很难和他相处。
楚言不敢在一旁坐着,就两手放在身前,毕恭毕敬的保持一个姿势站了有两炷香的功夫,才终于看见“师傅”出来。
他身材高瘦,穿蓝色长衫,肤色黑黄,发色灰白相间,下巴一撮胡须。
楚言能看出他五十高龄,皱纹在瘦削坚毅的脸颊嵌下深深痕迹。但他眼睛明亮,发着精光。
他朝他这边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气势很是压迫人。
…………
气氛骤然紧迫。
这边资质平平,才貌平平的楚言连忙抱拳,低头颔首道:“师傅。”
听声音还是个娃娃。
李无道开口:“把腿叉开。”
“……什么?”娃娃一愣,慢慢抬起头看向无道。
无道重复一遍,道:“把腿叉开。”
楚言尽管茫然,但还是照做。小心观察他的神色以及目光,一点点叉开腿。
再偷看一眼,心中惶惶,不知对与不对的再叉开一点……
师傅突然一脚踢向他腿的大腿内侧,踢的他差点劈断腿。他不顾酸疼,立马两手扑腾扑地,顺势跪倒在地上,垂眼,不说话。
无道背手而立,叹气,低头问他:“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叉开双腿?”
楚言惶惶,道:“……不知。”
“我是教你练晨功!”
楚言一愣,忍不住巴巴张着嘴,抬头看去。
师傅皱眉,向他骂道,胡须都吹起来:“小儿蒙昧!”
楚言把头又低下去。
上下牙打颤,他说不出话来。
无道等了一会,胡子都要气的飞起来。
这孩子不言不语,身形小小,四肢展不开,畏畏缩缩,跪在地上这又像个鸡崽。不不不,鸡崽还知扑棱,这副模样这副模样这副模样……
他狠狠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楚言打个寒颤,终于把那惧怕给出了出去,楚言抬头,从鞋底看向眼前高人,张张嘴。
但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何苦这个眼神望我!”无道看出他眼中的怕、怨、恨!
楚言摇头,把所有情绪通通摇掉,低头,对师傅终于说出话道:“头一回见师傅,我畏缩了。”
“为何畏缩?”
楚言道:“师傅气场强大。”
无道气道:“气场强大之人这大陆比比皆是,你要通通畏缩?”
楚言咬牙,暗暗后悔。他说错意思了,该把“畏缩”变成“敬畏”
楚言只能硬着头皮,大声道:“我会奋发图强,变成那样的人!”
无道瞪他,更大声问道:“何为大道?”
楚言把头低的更深。
师傅声如洪钟:“说话!”
楚言避而不谈,他不知道,只得大声认错:“弟子知错!”
“……”无道为了消气,来回踱步,指着他道:“好弟子,好弟子,我的好弟子!好一个有野心要奋发图强的孩子!起来,扎马步!”
“扎马步可会?”无道又问。
楚言立刻站起来,叉开腿,慢慢拔背,做足了架势才扎好,两手握拳向前呈水平状态,目不斜视。
无道骂道:“面对我扎!”
“……”楚言只好转过身来,看向师傅,再把架势慢慢做足,目光却不自觉往下瞟。
无道深呼一口气,终于觉出这是一个傻孩子,对他道:“看我!”
楚言抬头仰视他!
无道恨恨地把他头拨正,胳膊给他拉直,腿往外一怼,把他上身再往下一压,喝道:“不能动!”
楚言大腿肌肉绷紧,酸的发胀,但他听话了,就坚持不动半分。
…………
师傅在他旁边看了一阵,他就苦苦坚持这一阵。突然师傅他进屋,楚言以为自己可以悄悄放松时,他再出来,一手提了一只专用来浇花的木桶。他把它挂在他的胳膊上,对他道:“坚持半时辰,期间不能偷一时半会的懒,若坚持不住,我就找尊上让你走。”
他拂开两只清袖,背手,转身向屋里走去,一如他来时的雄赳赳气昂昂。
楚言在他走后才把牙咬的嘎吱响。他听清楚他这是什么意思了,是说如果他坚持不了这半个时辰,他就要把他赶出外门!
哈哈哈,他既然两只脚都进了这外门,就绝对不会再踏出去半步!
这小说的情节是他留下来了,他也一定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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