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听官人说你在六部任职,请问是什么差事?”
王安不知是计,随口说是户部的一个给事中,不料扣月假装惊讶的反问道:
“不对啊,官人说你在兵部做侍郎呢,还与祖父相识。”
王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更加无助的看着左战,左战本着撒谎不能脸红的原则,气定神闲的说道:
“叔叔好不糊涂,六部官员轮调本是平常之事,你又何必介怀?我知道你想与熊总兵一同前往辽东作战,当今圣上体恤你年高神衰,让你去户部协助调拨粮草军饷。”
说完轻轻的咳嗽一声,暗示王安抓紧办完事滚蛋。王安心领神会,假装附和了几句才说道:
“我与你家大人是故交,他日有书信来往请带我问好,顺便问他是否识得王安。如今两家又得此机缘,特备下薄礼一份表示感谢。只是眼下辽东战事吃紧,我还有要事需要处理,就不做久留了。”
扣月本以为识破了三人的计谋,不料王安说的有鼻子有眼,又见他带的礼物堆满了院子,将信将疑却不便再追问下去。等送走王安,俞定边借故把莲音叫到门外清点礼单,屋内只剩下左战和扣月相对而坐。
两人小别重逢胜似新婚,自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左战见她更加清瘦,人也多了几分憔悴,关心的问道:
“样儿,莲音虐待你了吗,怎么几日不见消瘦了许多?”
那扣月本是害了相思之苦,几日食不甘味,听得小冤家如此关心自己,不免欣慰了许多,高兴的回道:
“祖父在军营前线,父母又在路途之中,小女子日夜忧心,不免疏忽了饮食,请官人不要挂在心上。”
“那日一别,小可无不时时思念,无奈初来京师总有忙不完的琐事。这次能拉上堂叔一同登门致谢,又见到小姐芳容,着实欢喜。”
说完左战情不自禁的握住扣月的双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一时竟然忘了封建礼节。刚反应过来就被扣月的小擒拿手按住,心里叫苦不迭。扣月本对左战有了情意,自然不觉得他是非礼轻薄之徒,略施惩戒后像是什么没发生一样的说道:
“小子无礼,莫怪莫怪。家中长辈即是故交,以后肯定少不了往来。若郎有情,何必急在一时,反而让长辈难堪?”
左战自知理亏,心想古代女子视贞洁比生命还重要,哪里像现代人那样开放。刚才又领教了扣月的手段,一边致歉一边摘下腰间的玉龙坠说道:
“的确是小子唐突了,还请不要见怪。这枚玉龙坠是家传之物,权当是赔罪的礼物,还请小姐留下赏玩。另一枚玉凤佩在家母那里,待时机成熟我会一同带过来。”
扣月听得出左战这是要下聘礼了,要不然他“堂叔”也不会带这么多礼物。只是龙凤本是帝王家的称谓用度,左战随身就能佩戴一枚玉龙坠,扣月早已猜得此人乃皇室宗亲,又见那玉龙坠不似寻常赏玩之物,更加确认她的猜想,早已不敢怠慢,恭敬的说道:
“这玉龙坠价值连城,哪是寻常人家可以把玩的,恕小女子不敢接受。”
左战见她见微知著,自知再隐瞒下去便是不诚实了,可他仍不确定扣月是否真心想和自己在一起,他日深锁宫墙怕是平添了一桩悲剧,便借故起身告辞。两人各揣心思,却也难舍难分,左战不忍扣月再多了一份忧虑,临行前说道:
“妾若有意,就不会介怀礼物的贵重轻贱,一切都是你我的情意,还请不要推辞。另外,据我所知熊总兵此次能够官复原职,全依仗当今圣上的知人善任。如今朝廷上下一心,小姐不该说圣上昏庸的话,更不要为此忧思难安伤了自己的身子。待到明年春暖花开之日,便是将军凯旋之时,届时你我重逢,一定带足了聘礼来迎娶你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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