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突然响起的一声惊堂木吓得方明一个浑身机灵。
“升堂！”
“威……武……”
两边的府役握着水火棍，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有节奏的敲着地面。
方明以前只在古装剧中见过升堂的场面，以为这么扯的镜头肯定是导演胡编的，想不到居然还真有这么个仪式。
方明抬头望去，见到正前方的台子上摆着一个案桌，案桌后面坐着一个中年人，两道剑眉挂在脸上，配合着一丝不苟的坐姿，严肃的神情，还真颇有威严。
看来，这就是金陵的知府了。
那知府的一旁，却摆着一张更小的案桌。一个青年人伏在案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翻着什么。
而知府两旁角落里，分别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摆好了研磨过的墨和纸笔，应该就是记录案情的几个书办们坐的位置了。
啪！
又是一声惊堂木。
知府终于发话了。
“原告董儒，你的状纸我已经看过了，胡老二家的小二殴打你儿子董横，还强行逼着退亲，嗯，对，胡老八完全没有制止的意思，所以你说他也是同犯，我说的可对?”
“回知府大人，说的很对。”
“那，被告呢，那个小二，你说说，怎么回事，董儒的状纸可有什么疏忽纰漏，或者不相符的。”
方明以前看电视剧，县太爷审问犯人，每次见那犯人哆哆嗦嗦，甚至说个话也结结巴巴的，方明就很看不起他们。不就一个破县衙嘛，至于这么被吓的这么激动嘛。
现在轮到自己了，身临其境，还真是挺带感的。
两边是站的整整齐齐的握着棒子的府役，正前方是高高在上，不时拍一下惊堂木刷存在感的知府。堂上的人们都板着个脸，一脸严肃，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空气中静的掉根针就能听到。
方明很容易就感觉到了几分压抑的紧迫感，更何况他这个案子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是自己打了董横又逼着他退婚……
方明此刻真的很紧张很紧张，紧张到嘴巴有些干燥。只好舔了舔嘴唇，使很大劲才勉强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嗓子，重新组了织一下语言。
“回知府大人，小的作为一个小二，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欺负董家少爷的，小的是被冤枉的啊！”
方明自然不能承认，承认了自己这罪名还真得就坐实了，不如先往一边引，然后再想办法。
“有何冤枉。”
果然，知府顺着问了下去，给了方明思考怎么忽悠他的时间。
“回大人，我一个小二，跟着掌柜的去董家退亲。可董家少爷听说我家掌柜的要退亲，就火冒三丈，一时间没地方发泄，只好拉着小的就是暴打，董公子身强力壮，小的自然不是对手，混乱中自保，不小心还了他一拳，刚好砸在董公子下巴上。”
“你他娘的竟放屁！”
方明刚说完，董横就一脸暴躁的站了起来，准备站到方明跟前，打是自然不敢打，估计也就理论理论。
“横儿，别急，快回来。”
董横刚站起来，就被董儒又重新拉了回去。
方明见董横搞这一出，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这小子，这不是给自己圆谎嘛，自己刚说完是这小子先打的自己，然后就很配合的嗖一下站了起来，尽显蛮横，这下知府哪有不信自己的道理。
可知府的眼里闪过几分疑惑，还是听的一脸懵逼。
“所以，你们到底谁先打的谁?”
“大人，是他，我一个小二而已……”
“是他啊，大人，小的冤枉啊大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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