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冷笑,只道是张辽走在军前,道:“吾乃雁门张文远是也,西凉军中,何人敢战!”
河东军中擂鼓起,咚咚声音如雨点敲打在长安军的心中。长安军大多是西凉军出身,虽说彪悍,却在这两年被长安磨平了战心。更不要说吕布势众,战鼓响起,长安军士气大跌。
郭汜见此情景,不由大怒,喝令打开城门,亲点兵士五百,对张辽喝道:“吾倒要会会汝有何本事!”
只见郭汜提枪杀来,张辽拿刀抵挡,两人相互交战二十回合,不分胜负。郭汜原本为马贼,被董卓所看重才入军中,一身武艺其实全无章法。然而他天生力大悍勇,来弥补武艺上的不足,在历来戎马生涯中,全靠这些来斩将杀敌。
然而,这次郭汜遇见的是张辽,比他年轻,武艺悍勇皆不输于他。四十回合后,郭汜的气力有些不支,一杆长枪有些难以驾驭。反观张辽用刀,虎虎生风,让并州诸多兵将看得心驰神往。
李傕见状,连忙鸣金,让人保护郭汜不容有失。郭汜听到李傕鸣金,暗中松了口气,对着张辽道:“今日吾状态不佳,来日再战!”
说罢,他连忙在亲兵的掩护下而退。张辽想追,又担心会陷入合围,只能沮丧的回到营内,对吕布道:“末将无能,请主公治罪。”
吕布淡淡道:“无妨,李、郭之辈,不长久矣。”
郭汜回城后,对没有拿下张辽而耿耿于怀,李傕派人来安慰,也被他拒之不见。他的麾下伍习来到军内,被他勒令喝住,说:“传我军令,召集各部将袭营。”
伍习小心翼翼的问:“吕布乃是宿将,岂有对此不加以防备。”
郭汜被伍习反驳,再加上今日一败,只觉得是丢了面子,冷着脸道:“本将吩咐,汝尽管照做就是,何来多言!”
伍习连忙退了出去,心中却是盘算着另外的想法。他召集同僚,言:“主公让吾等随他袭营。”
许多同僚闻言面色大变,却不敢多有言论。他们早已在长安磨平了血性,习惯了作威作福的生活。若是让他们同十年前般,在西凉边境之地出生入死,或许对袭营这件事不以为意,即便是送死也不在乎。然而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只想着:不知马匹还能驮得动他们如今痴肥的身材么?
却道伍习说道:“然吕布乃是沙场宿将,在并州便有虓虎之誉,吾等若出,恐九死一生。”
只听一个人开始忍不住,道:“伍大,你说如何?”
伍大乃是其余诸将对伍习的称呼,他在郭汜军中还算有些威望,故此排名为大。只道伍习轻声说:“函谷关一日便陷,如今吕布已兵围长安,岂会去做无用之功。不若吾等投降吧。”
“投降?”诸多将领脸色一变,只听伍习继续说道:“吕布军中的军师贾诩,乃是并州武威人士。前太师麾下徐荣,曾被吕布击败纳降,也受到重用。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啊。”
他们被伍习说的有些意动,不过此时一个将领又问:“可两手空空的去投降,恐受非议啊。”
伍习眼中闪过一丝残忍,道:“那吾等便以郭汜的人头为功献上,想来吕布定不会再刁难吾等,反而会给足赏赐。此后再行机会辞官,不再卷入战乱,做个富家翁岂不美哉!”
在场诸位多是失去血勇之人,对征战早已厌乏。听闻伍习如此说,便觉得此不妨为一条出路。投降吕布后,他们此后再也不用背负叛逆之名,之后做个富家翁,确实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
其中一个将领说道:“吾家中有藏药,乃是剧毒,无色无味。将其献给郭汜,郭汜好酒,定无防备,若饮下,大事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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