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到达中平二年二月,一场大火焚烧了洛阳,南宫被焚毁。
刘宏面色阴沉,却见朝堂之上司徒陈耽上疏说:“如今朝中重臣卧榻,天降大火于京师,此乃天兆不详,有所警示。方今内多嬖幸,外任小臣,上下并怨,喧哗盈路,是以灾异屡见,前后丁宁。望请陛下亲贤臣,远小人,方才四海静宁,九州宴清。”
陈耽话音才落,引起无数朝臣附议,此时的朝堂也确实是越来越难混了,张让等十常侍愈发强势,而天子更是荒唐,西园买官变本加厉,甚至听说在后宫成立了裸游馆。
刘宏揉着脑袋,不用想也知道陈耽说的是什么人,果不其然,陈耽言道:“当今天下,谁人不知阉党祸国殃民,前有黄巾,后降大火,这便是天兆不详。”
这个时代对鬼神还是有敬畏的,许多人开始对此议论,就连刘宏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先是黄巾反叛,后有南宫被焚,不是天兆不详是什么?
在一边的张让听得暗恨:陈耽啊陈耽,老夫哪里得罪你了,先是排挤我结党,后又诬陷我不详。他连忙站出来说道:“陛下明鉴,老奴这些年伺候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是知道的啊,黄巾倡乱,只是张角那贼人萌生野心,妄图谋篡江山。至于火烧南宫,不过一次意外而已,重新修建便是。”
刘宏闻言,觉得还是非常有道理,说道:“既然南宫焚毁,重新修建就好。此事休要再提。”
陈耽还想再劝,却被刘宏用眼神制止了。
张让再劝:“如今南宫焚毁,乃有残缺,圣上当加税田亩以修宫室,铸铜人以警火。”
刘宏嗯了一声,他最喜欢的便是挣钱,下令道:“传旨意,除正常租赋之外,亩税十钱助修宫室。诏发州郡材木文石,运送京师。”他想了想,又补充说:“刺史、太守及茂才、孝廉迁除,皆要交纳助军修宫钱,除授大郡者要交纳钱二、三千万。新官上任前,皆须先去西园讲定钱数,届时交请。”
陈耽听闻,连忙上奏:“陛下,此事不可,百姓赋税就重,这样下去会大乱的。”
“休要胡言。”刘宏冷冷的看着陈耽:“朕意已决,不必再论。”
言毕,刘宏直接退去,赵忠面无表情道:“退朝。”
当朝堂上的消息传遍天下,无数人为之哗然。天子向天下加税,下面的官员便借此盘剥百姓,中饱私囊。当天子朝着百官收钱,新官到任,必竞为搜刮百姓,聚敛财富以为补偿。
当消息传到济南国,曹操便上疏称病,辞官回归乡里。夏侯惇不解,问:“大兄,家中尚有余财,为何还要辞官?”
他是真的不懂,要知道济南相也是两千石的官,以往常的经验而言,在这个位置上多熬几年,那么公卿也只是迟早间的事。而现在曹操却是放弃了,在夏侯惇眼中实在是太可惜。
曹操摇了摇头,说道:“吾岂不知功亏一篑之理,然则天子下令加赋,百姓再受盘剥,若吾下令征税,济南国治下定怨声载道,他们不会怨恨天子,便会怨恨吾等。汝且看之后,当今天下定会万里狼烟,处处烽火。”
而天下仿佛正如曹操所言,当皇帝下令加赋后,百姓不堪重压,一时俱起,西及益州,南至交趾,中原地区有山、黄龙等义军数十股,大者有兵二、三万,小者六、七千,后青州黄巾军众逾百万,黑山军亦众至百万。义军攻打郡县,诛杀官吏,声势浩大,此起彼伏,形成燎原之势。
各处叛乱传出,刘宏大惊,连命各地太守可自行武装,镇压叛乱。当消息传到凉州,皇甫嵩和吕布相继沉默。两人一个是冀州刺史,一个是五原太守,也就是说,两人都是要向西园交钱的。
吕布稍稍沉默,皇甫嵩闻言则是大怒:“岂有此理,如今烽烟四起,皇帝岂能想着敛财修建宫室。”
他愤愤道:“吾上书一封,定要让皇帝打消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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