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内,刘宏正如发怒的雄狮,不断砸着东西,左右宫女太监吓作一团,跪倒在地不敢说话。
“这一个个的混蛋,气死朕了!”
他的面前是一堆密报,无数绣衣打听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骂‘昏君无道,事不远矣’之类的说辞。刘宏从来不是好脾气的皇帝,任谁在市井中被唾弃,恐怕也不会有好脾气。
刘宏清楚,这些是因为他的鸿都门学选取了一部分寒门出身,探讨词赋的人,大大的触动了别人的利益,所以才会如此。在鸿都门学中入仕并没有标准,完全是刘宏的一言堂。他的脸狰狞了一下,道:“来人,传大长秋见朕。”
没多久,曹节连忙过来,匆匆拜见:“奴才拜见皇上。”
“大长秋,你下去准备一下,通知朝臣,就说他们的官做的太久了,继续做官,在西园交钱吧。”
曹节闻言愕然抬头,却是看见眼前的少年天子,一脸的狠戾。
当全天下的眼睛都聚集在洛阳的时候,远在并州的吕布,却在开展着轰轰烈烈的办学运动。张奂望着眼前的一条街,满是沧桑的脸不由感到一阵欣慰。
却是见这条街左右两处都是建筑群,左边的是百家讲坛,与五原书馆迁在一处,两副楹联挂在门上,分别写着: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所谓百家讲坛,便是百家之代表,可以在讲坛上为聆听之人讲述百家之学说,甚至可以双方辩论。
这两句话,是吕布拼凑出来的,前半句曾出自张奂口中,后半句写在杨家赠予的《韩非》批注上。张奂便成为百家讲坛兵家讲师兼任管理员。
百家讲坛的对面,则是五原学院。五原学院没有楹联,却是有严家和崔家几位优秀人才充作老师,学生便是一些军人之子,或者稍微富裕一些的百姓之子,半天学习,半天回家务农。
所谓知识改变命运,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五原学院不收束脩,由太守府出资运转,第一任学院的院长便是崔绪,吸引了无数百姓带着儿子前来求学,即便是曹性、高顺等人也没有例外。
这条街的出现,并没有遭受太多人反对。居住在边疆之地的大多数人都不是迂腐之辈,大家都知道五原正当用人之际。即便知识被传授出去,但吕布将严家和崔家捧在很高的位置上,让他们当老师。这个年代老师地位崇高,不弱君王。
当然,五原地处偏远,再加上皇帝在洛阳弄了个大新闻,相比之下,学堂街的出现确实少有人关心。令吕布欣喜的是,百家讲坛运转一个月,陆陆续续有隐世百家之人来此进行辩论,除了儒家之外,闻名先秦的墨家、法家、道家皆有人来此。吕布偶尔也会聆听,一些想不通的事在这里也会豁然开朗。
而五原学堂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偶尔也会有好苗子。吕布要求学生要能识字、能知兵、能算术、能御马。这些人学成之后,不论是文武都会较为出色。稍微一提,戏忠在五原学堂上也挂着讲师的名号。
在吕布眼中,五原书馆、百家讲坛、五原学堂,将是日后征战天下的利器,比马镫和马蹄铁还重要。
吕布跟在张奂后面,毕恭毕敬,道:“老师,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五原将会是日后史书中浓重的一笔。”
张奂望着吕布,笑着点头。他也有过很多弟子,吕布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但确实是最赤诚的。
他的双眼有些迷离:“奉先啊,我若百年之后,便将我葬于此吧。”
吕布闻言,没有接话。张奂已经七十四了,人到七十古来稀,吕布能感觉到自己的老师身体素质在不断下滑。说实话,两人的师徒之情并不算深切,但吕布却也愈发佩服这个老将军,他一直在尝试开拓适合生民的学说。
另外一边,陈逸也在主持着针对鲜卑的行动。
自从陈逸在熹平五年崭露头角之后,他已经成为吕布除了崔绪、戏忠之外的第三位赖以信任的谋士了。这位还不满二十的年轻人,对玩弄人心这一套似乎有独有的天赋,整个鲜卑草原几乎随着他的意念在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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