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了趟蒋垛。
从小区到蒋垛中学差不多25公里,我对距离其实真的没什么概念,但我知道我们仨在公交车上待了好久,街景也从熟悉渐变成了陌生。我不知道要过多久,我只晓得我们要一站坐到底。
吕行靠在母亲的肩上睡了,我坐在他们身后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身旁是位满脸沧桑的老妇人。我把它当作一场旅行,因为这听起来跟“吕行”一样,这一路上,我们随着公交走走停停,我的身旁也换了好些面孔。
他安详地睡着,我的注意力也从他的后脑勺来到了车窗外,窗外景是秀丽多姿的,路旁的树,桥下的水,天边的云这一幕幕的自然淌进了我的眼里,冲洗着我的压抑。我知道吕行很累,老妈也很累,窗外的阳光铺在了我的脸上,这一刻的我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我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是平淡的,沉静的。
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我还在纠结什么呢?母亲在努力着,我看的清清楚楚,吕行心里的悲伤比我还大,明明那么努力,明明付出的比我还多,可老天却跟他开了这样的玩笑,我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悲伤下去,还有什么颜面继续遗憾下去?
考试就像是筛选过滤,其实我不愿这样比喻,但现实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有人后悔自己没能够考上名校,也有人后悔自己没有学上,有人被嫉妒,也有人被羡慕,我们总是不满足的,现在是,以后也是,所以我们总是会忽略当下的拥有,却不曾想到在我们羡慕嫉妒他人的时候,自己也被别人羡慕嫉妒乃至痛恨着。
我知道这些,我也明白这些,但却做不到这些。
外面多么安静,心里可能就会有多么喧闹。我担心着这次的蒋垛之行,担心着我们仨能否成功度过这一难关,同时,我的心里也开始担心起了刘玖菊。
只从中考分数公布那天,我跟她的联系也渐渐少着,彼此都太忙了,忙着学校的事情,我想她也一样很忙,忙到没有时间考虑跟我之间的情情爱爱。
我在罗塘的录取名单上没看到她的名字,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真的没有。每当我看到刘姓时,我心上的那根弦就会绷的紧紧的,但当我看到姓后面的名字时,那根弦不是松了,而是断了,断了一根、两根、三根
罗塘那张八百多名新生名单里,我看不到她的身影,我怀着期待去寻找她的样子,可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没有看到孙策,没有看到汪则彬,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分数不够,而是他们的中考志愿上根本就没有填罗塘。没有罗塘,没有蒋垛,除了姜中二中外,他们就选了个娄庄,原因很简单,他们家就靠着娄庄中学,所以去那里比较方便。
我也没有看到翔君,中考毕业后,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一直没他的消息,尽管我跟他在qq上也不怎么联系。
我问过孙策有关翔君的情况,结果可想而知,问了等于白问。
当我在罗塘的录取公布栏里看到翟玲玲的名字时,我竟然是有些激动的,我没想过她会跟我在一个学校,我也不敢想,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二中的料子,不带半点吹的,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不相信着,目光移向了她名字后的毕业学校,真的是她,因为二附找不到第二个叫“翟玲玲”的了。
这份激动持续了很久,我开始相信自己跟她之间是有缘分的,同窗三年后再一次来到同一所学校,她的出现也缓释了我失败后的挣扎,我在这一刻瞬间接受这所学校,完全就是因为她的存在。
我没有思想出轨,真的没有,我的激动、我的接受并不是因为自己还喜欢着她,朋友,对的,就是这种关系,珍惜,对!同窗三年的后续,这让我倍感荣幸,想要去珍惜。
在没有拿到吕行学籍的主动权前,所有的开心都只是皮毛。我会激动地看到曾经同班过的学生,但我却不敢表现出来,我怕被吕行看到,更不想用自己的欢喜去加深他的伤口。
我不知道公交车过了多少红绿灯,我也不知道它转了多少道弯,但我能感受到的是窗外风景放慢的脚步,我知道,要到终点了,我看到了那些店铺,它们的牌匾上大都多有着“蒋垛”的字眼。什么蒋垛粮油店、蒋垛缝补坊、蒋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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