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没有亲眼见到凌爷爷被他们杀害,也许爷爷现在还活着呢。”黄诗澄安慰地说道。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我想回村子里,但又怕他们在村子里等我,便又等了三天。三天后傍晚,我悄悄回到村子,村子里一片死寂。没有灯火,没有狗叫,还有一丝血腥味。”
“我偷偷溜回家中,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爷爷不在。我又到村子其他人家,其他人家也没有人,房子同样被翻了个遍。”
“直到我到了薛豪家,他家养的那只凶狠的大狼狗被人砍死在院门处,地上有一大滩血。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全村子的人,都已经遇害了。”
“我刚想往村口去,薛豪家中一处暗道里传出一个声音,我连把暗道门打开,里面是他家一个丫鬟。她颤抖地看着我,她一定是吓坏了,愣了几秒然后扑过来对我说所有人都死了,妇人、丫鬟、护院,还有村子里其他人,都被那群黑衣人带到村口杀害了,反抗的人当场就被杀了。若不是她躲在暗道里,她也会有同样的命运。”
“我不敢相信,那些和睦的友邻一个个都被杀害了,怎么会,怎么会。我叫她重新躲回暗道,自己向村口跑。”
白银眼泪再也止不住。
“都死了,全都死了。阿豪的家人、教书先生、学堂里的孩子,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村口,月光下地面上都是血,暗红暗红色的血,那是一片血水啊。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他们才遭受不幸。”
“而我的爷爷,他,他被吊在村口的大树上,眼睛还睁开着。我把爷爷放下来,跪在地上,发誓一定将那群黑衣人千刀万剐,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白银双眼带着仇恨死死盯着眼前的大海。
黄诗澄在一旁将白银的手握的更紧了,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白银脸颊的泪水,一双眼睛心疼地看着白银的侧脸,“白银哥哥,澄儿相信,你一定会为村子里的人报仇。”
白银平复了心情又接着说道。
“后来,我把村子里的人葬在了后山,那天不在村子的人只有在门派学武的阿豪和他外出经商的父亲,也因此幸免于难。”
“埋葬完所有人,我与那个丫鬟分成两路,她去城中商铺等阿豪父亲,我去门派寻阿豪。”
“我找到阿豪,与他说了村子的事。他果然也像我一样头脑发热要下山报仇,那日我与他谈了很久。”
‘爷爷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现在去即便找到他们也是送死!阿豪,你在这门派修炼,听说天山有一位神仙高人,我去天山,我去求他收我为弟子,等到我们学有所成,我们一起为村人报仇!为了我爷爷,为了你母亲,我们不能白白丢了性命,要好好活下去!薛伯父当日不在村中,他也还活着。我已经让小环去寻薛伯父,让他来你这里。薛伯父必定无法承受,也要你来照顾。’
‘阿豪,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让大家遭受杀害,我对不起大家,我对不起你,但我发誓,一定手刃那群人为村人报仇。’
‘银子,这不是你的错,是那群天杀的黑衣人!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三年,三年后我去天山找你,我们一起为村人报仇!’
‘好!’
“那日,我从那个丫鬟口中听说,那为首的一个人右眼有一道伤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鼻翼左侧,这是我目前唯一的线索。”
“一个月后我到了天山,我去寻那位传说中天山上的高人,我没找到,我迷路了,昏倒在一个山洞里。当我醒来时,身边便放着墨染和一本剑谱。”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似有上天在帮助我,虽然没有寻到世外高人,但有了墨染。”
“此后半年我便在天山练剑,说来奇怪,当我手持墨染,心中竟有熟悉感。半年后,我试炼自己的剑法时引发了雪崩,我被埋在雪堆里,再一次昏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沿着泛江漂到天山五百里开外的地方,紫玉发着淡淡的光,胸口暖暖的。是紫玉救了我,不然我早已成为天山雪脉中一具尸体。”
“其后两年半我便一路往南寻,走了一半的东洲也没有听说有这样一路人。他既然有那样厉害的武功,定是江湖中有名的人。但是,没有人听说过,没有人。”
“现在已经到了三年?”黄诗澄问道。
“嗯,两月前三年之期便到了。我去当年的门派寻阿豪,掌门人说阿豪早在半月前便离开了。我又问阿豪的父亲,掌门说阿豪父亲上山后情绪不稳、卧病不起,半年后便去世了。我往天山一路寻去,始终未见到阿豪的身影,便在附近等待。阿豪既然说来天山,必不会很快离去。我等了一个月,还是没等到阿豪。”
“也是在那时,我遇到了穆修前辈,这才来到学院。”
“白银哥哥一定会寻到那位薛豪,也一定会找到那群黑衣人报仇,澄儿也会帮你。”黄诗澄握紧白银的手,双眼坚定地注视着白银。
“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二人盯着海面,一阵海风微微吹过,篝火愈加旺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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