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江头山,洗客山,知还山都有人来告状,说太史山的人无故闯入他们的居舍,还口口声声说是您给安排的。”一个弟子在山长堂外禀告道。
“太史山来了多少人?”
“四五十吧。”
“外面情况如何?”
“都已经闹开了,特别是昆德拉的弟子过来,声泪俱下,控诉的真是令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我去看看,对了,王府世子来了吗?”
“不曾来过。”
“来了一定要通禀于我。”
黄棵禅师有点困惑,跟豁鼻王都商量好了的事,难道变卦了?天知道世子殿下是个什么性子。
“是,山长。”
世人没有读书的传统,出家的和尚也一样。像黄棵的藏经阁里根本没几本书,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佛教源远流长绵延数千年,佛教文化厚重,这种厚重首先便体现在众多高僧大德在历史长河里熠熠闪烁,其次便是浩如烟海的佛教典籍,经论戒律之作卷轶浩繁,而且本本义理艰深晦涩,这些从和尚堆里分流出去的禅师以后便可以不用耗心费力熬夜翻读那些云山雾罩的文字。
禅门就是倡导的不读经也能成佛,当年休静禅师去皇宫跟那些读经和尚截然不同,别人问他为何不读经,他以一句“道泰不传天子令,时清休唱太平歌”绝了别人继续往下问的心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也有几分心虚。
智诜禅师就是如此,当年由玄奘处学经背经,不堪其苦,那时候禅宗日渐兴盛,便入天下祖庭东山寺弘忍禅师门下,禅就是用来悟的。
经再好也是一个有哲学头脑的和尚写的,背无数遍,也成不了自己的禅。
智诜一生唯一的污点,也就是抄袭慧净和尚的疏了。
《历代法宝记》里说的造虚荣观三卷,缘起一卷,般若心疏一卷,那个般若心疏跟慧净疏,那哪儿是抄啊,那简直就是抄。
慧净本是长安右街延福坊纪国寺僧人,在玄奘未从西域回来之前,佛门势压道门全赖于慧净,一时风头无两,玄奘回来之后,抢了大部分追随者。
朝廷组织编译经书,玄奘是一定在的,玄奘在,那我慧净就不能在,以免王见王,到时候多尴尬。??这时候关系就来了,智诜是玄奘的徒弟,徒弟抄了另一个高僧的疏,这事很正常,至少在佛门跟道门之间很正常。
以慧净高傲的性子,是做不来抄袭跟自己同等地位的高僧的徒弟的疏这种事的。
“山长来人了,这些应该是容我瘦山的高层吧。”
“看那个头发微秃的,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鸡眼禅师了。”佛祖眯着眼。
“山长咱们这么干会不会天怒人怨,这是要来讨伐咱们。”
“你说我派弟子冲撞别人的馆舍?”
“对啊,我已经听到好几处鸡飞狗跳的声音传来。”
“怕什么,他是山长,我也是山长,我跟他地位平等,不能看我岁数小就倚老卖老吧,他们要跟我这样,我就装傻充愣,明白山长摆弄不明白他们,那我就给他来个疯癫山长会会他们。”
“师父会担心的,要不我现在赶紧去太史山搬救兵吧。”
“我就是山长,你搬什么山长,司马迁腿脚不便,自从看到我的海豚,他的海豚自卑的也不用了,你这是要他长途奔袭累死他啊。”佛祖没好气的训斥着。
正说着话,只见黄棵老禅师站在星云海豚前面,瞬间晃神,这海豚太漂亮了吧,星图上星辰在联结而后飞散。
“大师现在修行还是修佛?”佛祖坐在星云海豚上丝毫没有起身。
“修佛即是修行,修行即是修佛。”黄棵禅师不以为杵。
“大师每日念佛号阿尼陀佛有十万遍吗?”
“这倒不曾,十万遍过多了些。”
“禅净不二,念佛含摄万法之旨,还是得多多念佛。”
“观施主对我禅宗颇多了解,可否问一下,你可是哪位高僧门下弟子?”
“不是,我是太史山山长。”佛祖笑不漏齿。
“以前可曾入过佛门。”
“不入。”佛祖尘缘未了怎么可能去当和尚,就跟玩干将莫邪一样,来个四大皆空。
“我虽常诵阿弥,但却一日间到不了十万遍。”
“我曾听闻,有云栖莲池大师,一地大旱,有民请其祈雨,大师说不会设坛作法,只会念佛,手持木鱼念佛,木鱼所敲,佛声所达,便有雨降落,继而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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