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如意道:“既然已经举行了成人礼,可有取表字?”
如意摇头,严秀丽在旁言道:“表字如意非要等你回来才取,你迟迟不归,如意都已经在门外看了几十次了。”
吕布赧然道:“如意之名是我为她取的,只希望她能一生如意平安,表字便由她自己取吧。”
又问如意道:“你可有什么想法?”
如意兴高采烈道:“有了,我给自己取表字叫绮玲,父亲看怎么样?”
吕布闻言全身一震,心中波涛汹涌,如意竟然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表字,正与后世传说相符合,莫非命运一途终究无法更改?
这时见她兴致高昂,不想令她扫兴,便和声道:“绮玲挺好听,你高兴就好。”
如意取得表字,更添兴奋,又央求父亲道:“我想去孟津学院求学,父亲你看好不好。”
对于吕布来说,少年好学正是最好的事了,怎么会不应允,当即表态道:“我看甚好,你既然有心向学,我正求之不得,明日我便让孔融开具证明,让你入院读书。”
如意高兴的扑在父亲身上,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父亲最疼我了。”
吕布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了开来,佯怒道:“刚才过完成人礼,便这般没大没小的,还和孩童一般,教我怎么放心让你离家求学?”
如意吐了吐舌头,悻悻退在一旁。
吕幸却不乐意了,嚷嚷道:“吕如意要去孟津学院,我也要去。”
吕布道:“孟津学院不收小屁孩。”
吕幸不依道:“谁是小屁孩,我今年虚岁都十三了,只差一岁而已。”
吕布道:“差一天也不行。”
吕幸瘪瘪嘴,实在是和这个父亲无法沟通,严秀丽适时道:“行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是如意的生辰喜宴,好吃好喝堵不住你的嘴。”
待宴席散尽,已经是深夜了,府中整日忙绿,到这个时辰犹自无法消停,四下侍从风风火火奔走,收拾残局。
吕布回到卧房,终能与娇妻独处,多日分别,早有思念填满心头,若说儿女是吕布的枝叶,那么严秀丽便是她的根茎,使他所有付出的动力,只是自成婚以来,自己多年征战在外,两人聚少离多,其中各自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吕布常在身在前线,身处战火之中,时时心提在胸口,自然没有多余的心思。而身在后方的严秀丽却不同,既要独立操持家务,更要为夫君稳定朝堂君臣,还要担忧身在前线夫君的安危,一心分作数用,其中辛苦,恐怕犹胜吕布许多。
吕布自然体谅娇妻处境,此时见她坐在烛火之后,经历整天的忙碌后,脸上犹自带着疲倦的笑容,被烛火映照下,竟然还有几丝银发熠熠生辉,吕布心中大恸,走上前与她相拥道:“夫人辛苦了。”
严秀丽忽闻此言,一时未能转圜,愣神良久,才在眼中泛出几滴晶莹,吃吃道:“夫君这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一体,自然该同心协力,共同为这个家付出。夫君在前线出生入死,以性命相博,我自然要竭力护得家中稳定,否则岂非乱了夫君大事。”
此时无声胜有声,吕布与她相知,再无需多话,只是紧紧相拥,彼此心意自然各能明了。
次日吕布相府开衙,一班文臣武将皆来议事,相聚在议事厅之中。
杨修首先坐不住,起身道:“君侯昨日在大殿之上为何不愿意晋封公爵,此时只要有人提及,君侯正可以顺势而为,这本退却,实在是大事良机啊。”
一班重臣皆附和道:“是啊,君侯立下大功,岂能轻轻一个太傅打发了,皇帝未免太小气了些。”
吕布笑而不语,贾诩疑惑问道:“君侯莫非另有打算?”
吕布道:“公爵侯爵在我来说并没有多少区别,反倒是对于一些心向汉室的大臣来说,这根本就是别有用心之道,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徒为旁人增添烦恼,损人而不利己绝非君子所为。”
贾诩道:“固然如此,但是君侯如今已经万事俱备,朝政重臣皆在掌握,何不顺势而为试探朝中人心,若心向汉室者多,君侯自可以审时度势,对心存异见加以警惕。若心向汉室者寡,君侯亦可以顺势而为,岂非一举两得。封爵事小,其意还是要投石问路。”
吕布摇头道:“如今还未到时机,还不是另起炉灶之时。现下天下诸侯割据一方,正有无数目光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若我们行为不检,被有心人存心效仿,到时候不免王侯林立,大汉朝廷便真的名存实亡了。”
司马朗闻言大为欣慰,道:“君侯所虑正是,如今我们掌控天下,何必急于一时,待到君侯兵锋指向,天下归一之时,即便再有心存异志者,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大势不可阻挡。”
吕布颔首道:“此事休要再提,到此为止。”
陈琳岔开话题道:“君侯此番征战曹操,损耗兵马粮草颇巨,虽谈不上伤及根本,却也是损耗严重,死伤将士的身后安置也需要周密安排,数万烈士需要补助,财政只怕会捉襟见肘啊。”
吕布肃然道:“这个无需讨论,即便我们活着的人饿肚子,也不能怠慢为我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烈士补贴一律按照以往惯例,绝不能有所克扣,否则今后谁还愿意为我等征战?”
王桀如今担任中书令,理会朝中政务,进言道:“如今司隶、兖州等地经过多次大战,人口损失惨重,早已是十室九空,君侯还需颁发养民善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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