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不仅提振了民心士气,更让一些暗中窥伺的魑魅魍魉无机可乘。西垂稳固,北方再无肘腋之患,从此之后统一下的大业,只需徐徐向南推进,无论是财力、人力还是军力上,北方享中原之便利,绝不是这个时代的南方能够匹敌的。
此战之胜不仅仅在于平定西垂,得一域之地那么简单,这也是一场破局之战,破的是内外交困的僵局,破的是四面楚歌的死局,马超一败,群雄顿时偃旗息鼓,此前面临的外部危机,将荡然无存。
更重要的是,这一仗是没有吕布参与的胜仗,这样的意义非同可。
众所周知,并州军之所以成为不败之师,与吕布的骁勇密切相关,在无数次险恶关头,几乎是凭借着吕布一人之勇武,使得并州军转危为安反败为胜,洛阳保卫战,兖州攻防战,冀州战役,几乎每一次都离不开吕布的个人勇武。
这一次面对单凭勇猛并不比吕布逊色多少的马超,吕布却脱不开身,幸而高顺、魏越他们没有令他失望,担起了这份大任。也让吕布意识到,手下这许多勇猛将领,何须他事事冲锋在前,这些猛将放在哪里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栋梁之材啊。
投之于木桃,报之以琼瑶。这也许就是信任的结果吧。
“身子都这般重了,还跑来跑去的,要什么一声就是。”吕布看着娇妻因为怀孕而逐渐丰腴的身子,不无疼惜地道。
如今距离初诊怀孕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连长安都攻陷了,严秀丽这一胎先不足,因此极尽滋补,什么好吃的都往嘴里塞,使的整个人都胖了起来,只是因为各自比较高,这才看上去并不显胖。
“晋王难道不知道,这个月份还是多运动的好?”
“反正你心些总没有坏处,还有别叫我晋王,都你多少次了。”从安胎开始,这一胎吕布始终陪在娇妻身边,见证了胎儿从安胎不稳到逐渐长大的过程,因此总有些情不自禁的心,总觉得不踏实,这是得了明显的产前综合症了。
“夫君有什么高心事,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
“高顺来信又打了胜仗。”
自马超在洛阳兵败之后,高顺以魏越、王凌为先锋,先后攻陷华阴、渭南两座县城,又在渭南与长安之交大破留守长安的大将程银、李堪,把从凉州前来支援的两万西凉兵牢牢吸引在了渭南边境。
而身为主力的高顺部,则绕过华山,过武关至蓝田,突袭长安轻易得手。
此战两军写作缜密无间,才是吕布之所以感到高心根本所在。
“最近可是捷报频传啊,看来长安已经得手了?”
“是的,也就是前几的事。”
“那看来大军就快班师回朝了。。”严秀丽随口问道。
“还没有,高顺来信,魏越不听命令,私自去镇压羌族的叛乱了。咦,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了政事?”
自严秀丽怀孕以来,她已经不过问政事很久了,这突然有此一问,反倒让吕布有些惊讶。
“这不是超儿也去了雍州嘛,如意近来总跟我问,我便和你问问看。”
严秀丽坐在那里像一座山,话却显得无力。
“不像话,一点都不矜持。”
“也是,她倒有个矜持的父亲。”
吕布不理会她的调笑,正色道:“严超品行虽然上佳,但在沙场之上还需要磨练,如今他才是一员偏将,以后的路还有很长。你看魏越,当初毛手毛脚,现在带兵打仗很有一套道理。”
严秀丽白了他一眼道:“魏越多少年纪了,你想让自己女儿等成老姑娘吗?”
“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我的意思是,他们都还年轻,这些事还是等等在看吧。”
严超十八,如意十六,起年纪对余当时来,年轻或许是,但已经不存在了。
“你自己定下的规矩,女子超过十七不嫁人,父母当受刑。莫不是,你想要破坏自己立下的规矩?”严秀丽阴阴的笑着,话里头的意思很明确,这下你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呵,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规矩时过境迁,当随机应变,况且如意有官爵加身,并不在约束范围之内。”
在吕布封王之际,吕布一想反正都是要受人唾骂,一条罪名也是骂,两条罪名也是骂,何不做的过分些。
当即大肆分封官爵,手下大将张辽、高顺、赵云、徐晃、张颌、颜良皆都封侯,就连曾经立了一些战功的如意也被封做长平侯。
女子封侯并非没有先例,史书上董卓称霸之后,连他襁褓之中的孙女都被封为侯爵,这下又有多少侯爵不得圣旨只需表奏。
“别人封得,就我吕布封不得?”这是吕布当时的心境。
权臣当到他这个份上,既没有谋朝篡位,也没有为祸宫廷,还尊汉帝受汉礼,已经很对得起这个皇帝了。
人有时候还是别太为难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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