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威武!”
“队长牛逼!”
几名巡逻兵大喜过望,一时间纷纷歌功颂德。
自从开年以来,吕布深知经济下行,国库储备一日少于一日,因此提倡全民节俭之风,军中亦颁下号令,号召全军节衣缩食共渡难关。
因此大军已经有好几没见荤腥了,要知道军中可都是些年轻汉子,这不让喝酒也就算了,可几不吃肉,就连走路也觉得眼冒金星,没有半点精神,也难怪几次输给了马贼,无数士兵把大军败北的原因归结为,朝廷不给肉吃。
“先别高兴太早,既然是野鸭,当不会无故溺亡,先让我看看有无不妥,万一是病死鸭,那可吃不得。”
这些士兵多是农户,喂养一些鸡鸭都是平常事,有人能够分辩是否病死的鸡鸭,并不是太难的事。
队长一番检查,神情忽然大变,道:“这些死鸭你是从哪里捡来的?”
“就在后面,你看哪里还有两只,我拿不了。”士兵指着后方不远处的河岸道。
不远处河岸之上果然有两只野鸭的尸体,甚至在河水中,除了水中游戏的野鸭之外,还有一些一动不动的鸭子漂浮着,显然也已经死了。
众人这时终于发觉不妙,急走到河岸查看。
“队长快看,河里的鱼都死了!”
众人无不心惊肉跳,只见河水之中,一些大鱼虾的尸体漂浮在河岸的枯草之间,流淌的河水并不能冲走它们的尸体。。
“有人在水中投毒!”队长沉声道。
“哗…”
“那我们快去禀告将军,要是这水被人误食那可就糟了。”
“来不及了,如今马上就到饭时,大军造饭必是用的这里的河水,看这些鱼虾野鸭的死亡时间,正好与大军打水造饭的时间吻合,河水是活水,投毒之人一定算好了投毒时间。去禀告将军先要经过重重上报,会延误不少时间,如今之计只能去后营造饭之处,让士兵们不可食用,待查明是否有毒之后再食用不迟。”
“可是知情不报是大罪啊!”
队长一沉吟,咬牙道:“你去向王将军禀告,就有人预先在水中投毒,请他前来主持大局。其余人随我去后营,阻止向大军放饭。”
没有军令私自行事可是死罪,队长这等作为无疑是孤注一掷,万一饭里无毒,他将是扰乱军心性命难保。
可队长却顾不了那么多,没毒或许死的是自己,可万一有毒,与他同来的两万兄弟可就没人能够幸免了,无论如何都得搏一搏,没有值得与不值得,只有愿意与不愿意。
众人各行其事,队长率领巡逻队员火速来到后营,见各营兵士正在列队,相互嘻哈推搡好不热闹,只是还没有到放饭的时刻,因此众人还在等候。
前排士兵已经等的不耐烦,拿筷子把碗敲的震响,催促着炊事兵赶紧打饭。
“什么山珍海味啊,还整的这么隆重,不就是几片烂菜粥吗?”
后排兵将们一听又是黍米青菜粥,顿时都不乐意了,无数人敲击碗筷附和起哄,甚至还有人破口大骂。
“他娘的,老子提着脑袋卖命,就给老子吃这个?他娘的不吃了!”
无数排队打饭之人顿时纷纷附和,这让前来阻止放饭的巡逻队等人一筹莫展。
如今已然是这般情形,要是被士兵知道饭里可能有毒,只怕情势将更加难以控制。
这时一个威严而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都是谁不想吃饭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来人龙行虎步,一身战甲工整锃亮,眉宇之间不怒自威,正是新上任的司隶大将军高陵侯高顺。
高顺虽不是洛阳旧任,可他的名号早就在军中传遍,作为晋王手下的头号大将,高顺的履历可以是无比显赫了,甚至曾经是手握两州之地,统领十万大军的一方都督。
因此高顺一来,一众起哄兵将顿时失哩色,都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们苦,可你们知道吗?晋王已经两个月不吃肉了,难道你们自认为还比晋王金贵?如今是非常时期,我等既然想要锦衣玉食,就应该同舟共济,与晋王一起度过眼前的难关,想想我们曾经大鱼大肉的生活,朝廷与晋王可曾亏待过你们,能同富贵却不想共患难,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忠义吗?”
闹事兵将此时都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虽近来少了荤腥,可黍米饭粥管饱,从没有饿肚子一,这比在敌营的西凉兵不知道强了多少。
两军兵营相聚并不远,斥候经常互相窥探,众人早知西凉兵每日只吃一顿饭,想一想都觉得可怜,可就是这样的兵,众人竟然打不赢了,也难怪将军们盛怒时斥骂他们为饭桶。
高顺见这些骄横的兵油子终于被自己镇住了,也不由对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气深感钦佩。前日他便接到汇报,军中兵将对整日吃素颇有微词,因此高顺专门在饭时前来,就是想看一看营中的情形。
虽然这洛阳远不如冀州来的安逸,可在哪里不是替君侯出力,而现在君侯已经是晋王了,他更应该事事亲力亲为,心谨慎为是。高顺在冀州时便深感手中权力太重,古来少有位高权重者能够善终,因此高顺已经几次请辞了。
这次来洛阳,他虽然看上去受了委屈,少了兵权,可在心中高顺却还是感到庆幸。吕布有意无意间的帮扶,让他清楚的知道,君侯的心还是向着他的,否则就不会把参与阅兵的八千陷阵营整个建制全部调往洛阳,并且还让自己统帅。
这些兵油子吃几顿素食就嗷嗷叫,想当年在并州边地时三都吃不上一顿饱饭,这样的生活过年都想不到,活该被教训。
“开饭!”高顺从袖里掏出一只碗,伸到盛饭炊事兵的面前和声道。
将军竟然要和士兵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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