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语若缓缓的真开双眼,煞白的面色略微变得红润一点,但依旧感觉全身寒意遍布,真气凝滞不走,半丝力气也没有。
想要说话,干涸刺痛的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来,冰冷又无力的拳头轻轻锤了锤床板。
“你醒啦!”一道清丽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杜语若转眼看去,却是个十六、七岁,长相清秀俊逸的少年公子,一身利落的银灰色袍劲装打扮,半躺在在椅子上,慵懒的很。
“我……”杜语若张了张口,好不容易发出低微的声音。
“奥,是了。”清秀少年连忙倒了一碗水,扶起杜语若,给她缓缓喂下,“你重伤未愈,慢点喝。”
“我在那里?公子是……?”杜语若饮下温水,逐渐恢复了点气力。
“在下苏烟,你还在这个再来客栈呢。”清秀少年将碗搁下,又给杜语若披了一件大麾。
“那个光头呢?”杜语若只记得最后和兀长歌搏杀,然后便昏迷了过去。
“你是说兀长歌吧,”苏烟一脸自傲,好不犹豫地说道:“他被我打跑了。”
“被你打跑了?”杜语若看着这个清秀的少年,疲惫的眸子中也不由得露出几分诧异。
“应该说,被我十三叔打跑了,不过我也出了一份力呢!”苏烟白皙的脸蛋稍稍一热,声音微微降低说道:“这也算是被我打跑了吧。”
“嗯?”杜语若看着少年天真烂漫,却也一下子被搞糊涂了,问道:“苏公子的十三叔?”
“十三叔就是我爹的十三弟喽。”苏烟一时语塞,也解释不清楚。
“那你们是?”杜语若愈发的不明白,问道。
“我就是我,十三叔就是十三叔喽。”苏烟被问得有一些语无伦次,又有一些不满,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干嘛不问一问救你那两位大哥怎么样了。”
杜语若这才想起楚烈,连忙问道:“对了,楚烈大哥他们怎么样?”
“虽然死不了,但也不好受啊。”苏烟摇了摇头说道:“他断了一只手,内伤也重的很。那个姓鹰的老兄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内伤。”
杜语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敢问苏公子是苏氏牧场的人么?”杜语若突然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苏烟笑道:“在西北这里,苏可是大姓,除了苏氏牧场,还有不少人也姓苏呢。”
“能打跑七杀道的兀长歌,又姓苏的少年英雄,恐怕也只有苏氏牧场才会有吧。”杜语若笑了笑。
“哈哈哈……哪里哪里。”苏烟对这句话颇为受用,嘴上谦虚,但脸上满是洋溢着自豪神气的表情。
……
“我就说么,别和这帮人扯上关系,绝对没有好事!”掌柜的拿起药膏,涂在鹰不泊的胸口中招的地方,呵斥道:“你看看,受了这么重的内伤!”
“嘶——你轻一点儿。”鹰不泊龇牙咧嘴,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本想着明天就和这两人分道扬镳,谁成想今夜就被那个秃子找上门来。他妈的,倒了血霉!”
“把药喝了!”展柜的倒出一碗汤药,搁在了鹰不泊的炕头,说道:“你那个倒霉老子把你交代给我,那我就是你爹,我说的话你就得好好听。”
“你少拿鸡毛当令箭。”鹰不泊哪里会让人白占便宜,说道:“你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刚才听那个姓楚的跟你说话,他好像觉得挺对不起你的,是不是?”展柜的一脸奸笑,说道:“他是不是……?”
“够了,明确告诉你,你少来。”鹰不泊捏着鼻子一口饮尽碗里的药汁儿,说道:“趁早打消你那不要脸的念头,没可能的。”
“呵呵,是么?”掌柜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章金票,在面前一下一下的扇着,说道:“从来都是老子给儿子钱,我说要当你老子,你不听,那我只好放弃了。”
“你……”鹰不泊连忙拿起脱下衣服翻了翻,发现空无一物,顿时知道被这无耻的掌柜偷拿了去,气地直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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