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贾琮迈步而进,更能清楚的听见贾宝玉正在高叫道:“我说起来也不怕宝姐姐生气,谁知宝姐姐的亲哥哥是那个样子,他这叔伯兄弟,形容举止另是个样子,倒像是宝姐姐的同胞兄弟似的更奇在你们成日家只说宝姐姐是绝色的人物,你们如今瞧见他这妹子,还有大嫂子的两个妹子,我竟形容不出来了。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华灵秀,生出这些人上之人来可知我不过是那井底之蛙,成日家只说现在的这几个人是有一无二的,谁知不必远寻,就是本地风光,一个赛似一个,如今我又长了一层学问了”
听了贾宝玉的话,贾琮心中诽谤:你贾宝玉的学问就是漂亮姑娘不成
然后又听得探春的声音说道:“如此一来,咱们诗社可兴旺了。”
贾宝玉道:“可不正是呢,原本这社的人就一直不齐,鬼使神差来了这些人,但只一件,不知他们可学过做诗不曾?”
探春道:“我偷偷都问了问,虽是她们自谦,看其光景,没有不会的,再有就是琮弟虽已是举人老爷,但是他始终也是我们社里的人,这次他回来,断不能放过他缺了社的。”
“就不知道别人还看不看的上我们这小社了”贾宝玉幽幽回了一句,然后就被薛宝钗打断道:“琮兄弟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琮弟刚中解元,想来明年二三月的会试必然也是要参加的,如此一来,自然要温习学问没多少时间与我们玩闹,所以依我说都不必强求琮兄弟才是。”
听到这里,门外的贾琮暗叹果然不愧是面面俱到的薛宝钗,当下大笑一声走了进去,对着薛宝钗就是抱拳说道:“还是宝姐姐体恤我这个弟弟,小弟这里谢过了。”
大家都没有想到贾琮就在门外,当下大吃一惊。
而薛宝钗又看见贾琮这般行事,当下脸颊微红连忙让过了这一礼,然后笑道:“琮兄弟还是这样爱捉弄人,明明就在外面却不进来。”
贾琮嘿嘿一笑,说道:“我若早早的进来了,岂不是就听不见宝姐姐的仗义执言了。”
面对贾琮,薛宝钗心里没来由的竟然有些慌乱了起来。
这时这边探春终于寻得了插话的机会,说道:“还以为做举人老爷你会稳重一点,没有想到琮弟还是原来的秉性,现在就当面问问你,我们这社你如何说?”
贾琮立刻正色回答道:“这还用说,就算会试不参加,这社我必然也是要入的,不然岂不就是自绝于大观园之内了!”
众美被贾琮逗的掩嘴直乐,唯有林黛玉笑着低声娇斥道:“又胡说,我们起社不过就是个玩罢了,到了你这里竟然还比举业还要重要不成?”
“在我看来,举业什么的都不过是浮云,唯有身边你们这些兄弟姐妹才是我这一生最宝贵!”
听贾琮这样说,大家虽都知道不过是一句玩话,但是众人心里竟然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怪只怪古人说话都太含蓄了,谁能有贾琮这样毫无责任的直白呢。
当下更有贾宝玉颇为赞同道:“这才是了,原只道琮弟你已然沉迷与世俗,没有想到内心里想的竟与我是一样的,看来琮弟这多次远赴金陵赶考,想来也是被大老爷压迫不过,何其可悲也,往日里我竟然还对琮弟误会颇深。”
听了贾宝玉的独白,众人不觉莞尔,能高中解元,岂是区区压迫就能高中的,你宝玉平日里受二老爷的压迫,家法打的下不了床难道还少了吗?
再说了,论起来谁不知道大老爷简直就是把贾琮放任自流,哪里何曾有过些许压迫管教之类。
三春与林黛玉暗叹宝玉果然深陷魔障,另一边薛宝钗的心中却更加的不是滋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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