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朝的科举制度与正史上稍微有些不同,在墨知所了解的历史上,由天子亲自出题测验进士的殿试,便是科举考试的最后一项了。而汴朝并非如此,在最终的殿试上会同时录取前三甲,每一甲三十人,共计九十人。
这九十人会进入汴朝专门建造的学院——书院,在这里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三省六部的运营模式,官场之上的规矩,还有奏折该如何写等等,总之在这一年中学习的,全部都是为官之道,等到了毕业的时候,在校成绩最优越的二十人将会留在京城,其他人则会分配到其他地区做官。
这是一种很合理的机制,读书好不一定代表全部,殿试之后依旧有机会追上来,这不仅仅给了起点较差的寒门学子一个机会,也大大的减少了新官上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情况。
然而今年的科举制度忽然就变了,只允许殿试前三名进入书院,即状元榜眼与探花,其他的名额内定,这种内定不用说也都知道是什么方式来内定,今后会变得只要有钱就能买到官了。
或许是汴朝陷入了财政困境,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收集一些资金,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不管是哪一种,这次科举的制度,都是残酷而腐朽的,说的不好听一点,这一次或许会让大量的贪官污吏流入官场也说不定。
所以这种考试,墨知根本不想参加,他也不想入书院学习为官之道。
“我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去参加科举,然后进入书院,出来直接入军中,随我左右。”
墨知无视了她的这句话,在心中大致的修改了一下离开将军府的计划,将其提速,然后对着沈苍和林星然抱拳作揖:“在下并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的打算,所以你们不必听顾倾舞安排。”
“多......多谢......”
林星然被绑在地上动弹不得,也不敢反抗,上一个站在墨知对立面的沈伟人已经凉了,他就是真的有苦也不敢说,刚才顾倾舞说科举名额限制,也就是说自己是有名额,墨知不要了,他真的是高兴也来不及。
“我的话,不允许你反抗,林星然,今晚回去告诉你父亲,把你的名额给我相公,算是今天对他不敬的谢罪。”
这才是顾倾舞之前抓住林星然的原因,他笑不过是个借口,她一早就知道此人拥有科举的名额,才想要用这个理由给墨知换一个考科举的机会。
“不好意思,今天我必须反抗。”
墨知对上了顾倾舞的眼睛,他的眼神十分的坚定,就如同当初在将军府门前拒绝接受禁足令一样,顾倾舞很不喜欢墨知的这种态度,她伸出手,想要给墨知一巴掌,但是想起这里都是人,不能在这里丢了将军府的脸,轻咬着嘴唇放下了手,看着墨知:“你就想一辈子混日子?碌碌无为一生?”
科举考试的制度被修改了之后,就意味着寒门几乎无出头之日了,今后名额可以用钱来买,商人家的孩子也能轻松进入书院,将军府不会花费大量的钱财去培养墨知的,这次科举他参加不了,今后就没有参加的希望了,顾倾舞觉得墨知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走自己给他铺好的道路。
“因为我不需要。”
墨知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同时眼角瞟到了桌上的笔墨,他走了过去,拿起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几个像是楷体的字,然后放下了笔,挥袖一甩,踏步离开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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