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山东彻底乱成一锅粥的同时,一直没有丝毫动静,好像已经没了存在感一般的大宋朝廷,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这一日,太尉宿元景正在府中,他看起来是闲着罢官在家,实际上,这是他和赵佶的计策,仅此而已。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在高俅眼中瞒天过海,借机打探他的一切动向。
起初,皇帝赵佶并没有这个想法,他只想每日和自己的书法画作为伴,对这些玩意可以说是毫无兴趣。
但是宿元景这么说了,他也觉得无所谓,于是批准了,反正无论是高俅还是宿元景,对这个大艺术家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却说这一日,宿元景正在自己书房的桌案前,谨慎地研究着每一份高俅府中间谍发回来的密报。
这早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宿元景早年看不惯高俅,与之斗了数十年却越混越惨,最终,他只信任自己于是决定采用这种办法来对付高俅。
明的玩不起,我跟你玩阴的。
实在不行,我派人暗杀你总行了吧!
当然,他这种幼稚想法是非常可笑的,影天用不了一天就能让这个人脑袋搬家,高俅只是求稳,近年才减少了暗杀行动。
突然,宿元景浑身猛地一颤,他的眼神剧烈抖动者。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份密件公文的几行字上。
上面是密探记录的,太尉府近日的军情动向?
宿元景只觉得心脏似乎都快要炸了,他强行平复着紧张的心情,这才继续看了下去。
谁知,那上面居然记载着,蔡京暗中调动了十余万禁军,连同曹州兵马都监花荣以及附近地方势力的数万兵马,对齐国发动了攻势
一瞬间,宿元景只觉得脑海差点就要炸裂了。
董平的恐怖,他自然领教过。
大宋百年来第一名士闻焕章,率领的精锐十余万,也败在他的手上
这些还不算什么。
关键是,赵佶下过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招惹董平。
违者,九族处死
而蔡京这个疯子,居然还要去和董平厮杀
想到这里,宿元景只觉得浑身冰凉,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来人,备车驾,赶紧以最快的速度去皇城,要快”
一个时辰后,御书房内。
果然,赵佶一听到这个消息,气地瞬间就跳了起来。
“那个疯子,疯子,十足的疯子,是谁给那个疯子的熊心豹子胆,啊”
指着宿元景的脑袋,赵佶就像疯了一般地怒吼着“朕再三说过不准与董平起冲突,他是疯了吗,还敢去带兵攻打董平,还把朕瞒到这个时候才知道,他是不是要朕的脑袋被董平和辽贼砍到地上,才肯满意啊”
话音刚落,赵佶大手一挥,握着钢剑乱砍了一阵,将附近的家具纷纷劈地粉碎,又叫道“来人,马上把蔡总的全家捉来,朕要亲手把他们全杀了”
说完,赵佶就要往外面冲去。
“陛下,别冲动,冷静”猛的抱住了赵佶的腰,宿元景死命地往后用力组织赵佶,一边语气焦急地说“先听臣说几句不迟,现在要是动手,万一”
“你闭嘴”赵佶怒吼道“你知道什么,大宋如今哪里还有兵可用,难到要等到蔡京这抗命的畜生败光了朕的大军,还让这种抗命的人活着吗?”
“那你现在动手,是准备在蔡京死了后,被兵锋正盛的董平直接灭了大宋吗?”宿元景大喊道。
赵佶突然沉默了。
他停止了挣扎,走到一旁的椅子边瘫坐了下来。
良久之后,他开口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宿元景皱着眉头,语气低沉地说道“如今之计,关长生,呼延德谋,周兴霸,花若云都陷在山东,这些人和董平已经大战了一个月,也只是僵持,以我看,不妨先坐观其变,这是下策。”
“下策?”赵佶眉头一皱,这些人确实各各是名将,他们目前比闻焕章的力量只弱不强。
更不用说,吴用还在那里指挥。
说不定,还真的可以干掉董平?
不过,这还只是下策?
“不错,他们再厉害,对手却是董平这个怪物,即使是他们也说不上有多大的把握。”宿元景沉声说道“中策,派王禀,赵谭为帅,统大军去支援蔡京,再派明穹和王先生一起出马对董平势力刺杀,直接押上全部家当,和董平决一死战,破釜沉舟”
“不,这一计不行。”赵佶咬着牙说道“朕就这点家底,已经没有多余的给你们去赌博了”
宿元景叹气道“上策,等蔡京和董平两败俱伤,再让王先生带明穹潜入董平身边,埋伏刺杀骄傲自满的董平,说实话,虽然这是上策,但董平武功高深莫测,明穹未必是其对手,臣还是建议陛下采纳中策,冒险一试啊”
“不可,绝对不可”
想起以前的事,赵佶就像要疯了一样,似乎和董平交战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了。
宿元景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只得和赵佶继续陈述利害,试图说服他采用中策,去冒险一搏。
然而赵佶明显已经被董平给欺负怕了,两个人讨论了三天三夜没吃饭睡觉,也没能决定下来。
违一确定下来的是,蔡京此人,必须收拾,这是早晚的事。
让这个抗命的人若无其事,那他赵佶大可以丢掉这个皇帝帽子,回家养猪去了
而此时,在登州,这里的大战足以称得上山崩地裂一般。
戴宗三人的援军赶到之后,董平思索再三又让孙立带着三千铁骑赶了过来。
孙立和王寅共同上城楼指挥全局,城外的炮火尽管再猛烈,也攻不破固若金汤的登州城。
水路上,官军的火炮和投石车,床弩分散在数百艘大船上,肆无忌惮地宣泄着他们的火力,然而,董平早就特意叫人把全部的碳钢都用在了加固登州城墙上面。
古代的这些普通武器对上这种二十五世纪的材料,可以说是毛毛雨一般,毫发无损。
孙立,王寅令人反击,官军损失惨重,在其他三面城墙的陆地上又被燃烧弹烧的焦头烂额,于是怂的只敢从水路进攻。
周昂要花荣带着水军主力来,但是他们被阮氏三雄和太湖四杰给缠住了,完全脱身不得。
孙立在登州任职数年,早已经对全城地理再熟悉不过,挖地道进城的官兵被他带人守着,就像砸地鼠一般一个个砸地头破血流。
周昂大怒,亲自带兵自地道入城,却被单廷圭引河水灌过来差点淹死,就要逃到出口了,魏定国将自己研发的炸药包从城墙上丢下,精确命中隐蔽的地道口,将周昂给堵在了地下。
要不是副将蔡须困拼死又连夜挖了一条地道,将只剩一口气的周昂给抬了出来,战争,已经提前结束了。
而现在,周昂在船上看的双眼喷火,他知道城内没有一个人是他对手,用兵他也不怕,但
这是他周昂参军二十年以来,第一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对方不跟你按常规套路出牌
你用大炮轰,派人来骂,派人断粮,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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