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发生在一个秋日的下午,夜晨吃完午饭,将餐具收拾好,放在一边。然后,就躺在马棚旁边的草料堆里,嘴里含着一根草,慢慢的嚼着。晒着午后的暖阳,困意涌了上来,意识有些模糊,眼皮开始打架,就这样睡着了。
夜婉吕是夜晨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夜凌天众多孩子中的一个,因为婉吕遗传了妈妈的漂亮的基因,长得极为可爱的,又懂事听话,虽然才7岁,却是夜凌天最喜欢的孩子。另外就是夜凌天为了防止他后来的这些孩子,像夜晨那般没出息,所以,在这些孩子小的时候,会安排一些樱卫门,去保护他们的安全,同时也教他们一些防身的技能。
所以,夜婉吕小时候见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父亲母亲,而是照顾她的保姆们和安。即使长大了,安很少有时间过来,见到安,也是特别的黏她。因此,这次安提议带她去马场骑马玩。婉吕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而夜凌天爱女心切,只能跟着同去。
然后,三个人就这么开了一辆越野车车前往马场,很意外,夜凌天这次保姆,保镖都没有带,而且还是他开着车,安和婉吕坐在后座。他说人太多会影响游玩的乐趣,还调侃,有安在,还用担心什么安全问题。安只是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在想:“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很快就到了,停了车。安牵着婉吕,夜凌天在后面跟着,一前一后的进了马场。马舍的马儿们见到有人进来了,发出嘶鸣,像是在警告,又像是见到生人的兴奋,马舍里面一阵躁动。
躺在一旁草料堆里面打盹儿的夜晨,被这群躁动的小祖宗们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坐起身来,挣扎着爬起来,想去看看这群马在发什么神经。然后,他就呆住了,有些惊讶的看着来的三个人。
三个人以同样惊讶的神色,看着对面那个不修边幅,邋遢的人。安看着这样的夜晨,简直和半个月前见的时候,判若两人,他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了。调转视线,观察着夜凌天的神色,觉得他可能没有认出这是他的儿子,而夜婉吕则往后退了一步,躲在夜凌天的身后,有些胆怯的看着对面那个脏兮兮的人,她并不认识他。安随机应变,觉得自己应该推波助澜一下。
夜晨向安传递了一个眼神,安立马领会,随即开口:“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你啊?”
“这人你认识?”一句话就勾起夜凌天的好奇。又看了被胡须和额发遮住的脸,觉得有些眼熟。
“老爷,您这是糊涂了吗?”安做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还很夸张的捂住了嘴,“他是夜晨呀!”
这下轮到夜凌天吃惊了,就算是凑到人家眼前看,他也不会认为这是他那个,曾经帅气的儿子。可是,视线往下移,注意到缺少手指的一双手,以及还有一点不自然的右腿,他不得不承认,就是夜晨。
“你们这是要骑马吗?”夜晨张开有些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冰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是,夜晨。”夜凌天揉了揉一丝不苟的头发,神色有些焦急,他想着他以前的安排,只是让夜晨来做佣人,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是那一环节出了问题,他想不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夜晨没有说话,径直走向马舍,牵出一匹,浑身毛皮发亮,四肢健硕有力,又十分温顺的马。给马套上马鞍,询问到:“谁要骑这匹?我牵着它走,很安全的。”
夜婉吕看着这匹弹着前蹄的骏马,觉得帅呆了。就急忙拉着安的手,她想试试骑上去的感觉。马很听话的曲起前腿,俯下身等待着骑它的人上去。安把婉吕抱上马鞍,确认安全后,拍拍马的身体,马直起了前腿。夜晨再过来检查了一下安全,嘱咐了婉吕几句,就牵着马在马场里面,缓缓的走着。
安走到围栏外,走到手里夹着烟,正在盯着夜晨的夜凌天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着场内。觉得夜凌天应该是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计划进展的不错。
夜凌天又吐出一口烟,眉头有些紧锁了。他有些不安的问安:“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不是我要他成为的样子。”安从语气里听出了后悔。
做出事不关己的模样,回答着神色有些慌乱的男人:“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知道这里,是有佣人们在嚼耳根子,说这里被打理的挺好。我就觉得可以带婉吕过来玩一下。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遇见少爷。”语气诚恳,没有人会觉得她是在说谎,“老爷您,等会儿可以直接问问他,我会带婉吕去别处逛的。”
看着男人若有所思的模样,觉得他已经中计了。夜晨牵着马走了几圈,就以马累了的原因,把还没有尽兴的婉吕放了下来。婉吕还想骑,安就过来,把她牵走,说带她去看更多的马,还可以给它们喂草,婉吕就兴高采烈的跟着去了。
现在这个马场,就剩下一身邋遢的夜晨,和还在吸烟的夜凌天。夜晨走向夜凌天,在大概还有一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害怕身上的味道,会沾染到一身整齐,一丝不苟的夜凌天身上,他向夜凌天鞠躬,再抬头喊了一声“父亲”。
突然很礼貌的夜晨,让夜凌天无法适应,还是尴尬的”嗯“了一声,脑子正在组织语言,怎么打破这尴尬的父子气氛。那个沙哑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
“没有什么地方出错,我是自愿到这边工作的。”在夜凌天满是怀疑的神色下,继续说道:“父亲您,收集了这么多良驹,却没有安排专门的人来照顾它们,真是暴殄天物。我觉得它们应该得到很好的照顾,才对得起它们这优秀的血统。”
“不能在一味的硬碰硬,老爷一向吃软不吃硬,你只要服一下软,对他毕恭毕敬的。他说不定就会心软,一心软,说不定你就有可乘之机,你再把你自己弄的惨一点,让他可怜你,相信你,你才有翻身的机会。他即使再不待见你,你也是他的儿子。他不会无情到那地步,我会帮你的。”这是安在联手后,让银玄送过来的建议。然后,夜晨再根据情况制定这一次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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