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桓又欠一身,李医师边收拾医箱边说:“明日我会再来,若这孩子提前醒了,切记不要立即喂食,当先以温水浸润口喉,再以米浆缓喂,循序渐进。”
“宋桓记住了。”
李医师关好医箱,又看了眼小奴,撑着手费力地起身。
小医徒和宋桓赶忙上前搀他一把,待他们出门,一个小厮刚要上前引路,就被宋桓拍拍胳膊退了下去。
他走到医师身边作请,说道:“我送先生。”
医师回手一拱:“有劳宋执事。”
……
昨晚刮了一夜的风,将离起床后隐隐觉得头疼。
也许是睡前多喝了些从云娘家带的桂酒,这桂酒尝着没什么度数,容易喝多,多了又上头,此时有点宿醉。
坐在榻上醒了会儿神,想起昨晚宋桓送走李医师后,回来告诉自己说那月氏小奴的情况。
肯定是要瘸的,看他样子像是营养不良,在奴市那种地方,就只能吃猪食吧。
可昨天见他奔得飞快,蛮劲还不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执拗。
且先这么照看着,等那小叔来了再说,不过他要重金买这个孩子干什么,该不会是……
“公子!”
宋桓人随声至,急急忙忙地趋步进来道:“公子,那小奴醒了。”
“哦。”将离揉揉眼睛,坐着裹紧被子,打个哈欠说:“醒就醒了,我也醒了。”
“他又咬人了!”
将离啧嘴道:“不是叫他们注意点了么,怎么还是被咬?咬谁了?李医师来了吗?”
“咬的就是李医师!”
宋桓说李医师今早到的时候,那小奴还没醒,他便叫人弄了温水和米浆来,用水给他润唇的时候,被这白眼狼的小奴给反咬住手。
边上看守的两人反应慢了半拍,后来将二人拉开,制住小奴,又向外去通传给宋执事。
将离和他赶到后院的时候,护卫家仆分散地站在院中。
倒不像是多慌乱的样子,应该是路过停下来看热闹的。
刚刚房内的打闹已经被稳定下来,房门口又多站了几个护卫。
院子另一边是李医师师徒二人,小医徒正在给师父手上缠布条。
见将离来了,李医师让他松开手,起身向他行礼:“九原君。”
将离朝他拱手道:“老医师受惊了,我代这倔奴向医师道歉。”
“万万不可,下官受不起。”
“手上伤势如何?”
李医师欠身道:“谢九原君挂怀,咬伤无妨,只是破了些皮,伤口不深,也没有见血,许是这孩子太久没进食,没了力气。”
“先生稍坐,我进去看看。”
“公子。”李医生喊住他,“孩子只是戒生,伤人不重,他也受了惊吓,况身上有伤,还望公子不要过于责罚。”
“医师放心,我有分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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