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谁画的?”我问“披肩发”。
“这画……这画好像也是潘峰画的。我就说吗,这小子是块材料。您看看这布局,这意境,还有这些细节处理的多好,连画中人物画的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般人可做不到这点……”“披肩发”在画上指指点点。
“什么?画中画,在哪儿?”我问道。
“这儿呢,您看……”“披肩发”指给我看,“他还在画里画了别的东西。”
果然,在那画中人面前的画板上描绘着另外一幅图画。那幅小画面虽然不大,但勉强也能让人看清。我仔细端详了片刻,转身径直走出了画廊。
回到出租车上,我拿出旅行包,从里面翻出来一把小刀和一瓶矿泉水,然后又重新回到画廊。司机见我奇怪可也没有发问。
“披肩发”以为我这一走买卖就做不成了,正想要把画挂起来,忽见我去而复返,喜出望外,忙把画又放回到桌子上,对我笑脸相迎。
我跟他说只要价格公道这画我要了,“披肩发”自然欢喜的不得了。
我又问洗手间在哪儿,他对我比划着说在里面屋。
我走进里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桌椅板凳摆放得横七竖八,画板、颜料也都到处都是。
我到卫生间里把所有的毛巾、抹布都扔进水盆里放水泡上,又把半卷卫生纸丢出窗外,四下看看再没什么干爽之物,这才走出卫生间。
我把矿泉水打开,一边喝一边往屋外走,看见一张课桌上还有一盒用了一半的红色颜料,心道正好,便顺手抄起来塞进兜里。
“屋里面乱了点,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这画您是怎么拿啊,是拆下来,还是带着框就这么拿啊?”“披肩发”笑着问。
“别急,现在咱们商量商量价。”我喝了口水,把瓶子放到画的旁边。
“您瞧,您是懂行的人。这画既然您相中了,那么这价钱您就看着给吧。”“披肩发”是此中老手,看来是想痛宰我一刀。
“就你刚才说的那个价,怎么样?”我指了指潘峰那幅静物画,明知道他绝不会同意。
“您,您这不是难为我呢吗?那幅才多大点,您看这幅这尺寸,摆在哪儿都是个物件不是。”“披肩发”谄笑着等我再次出价。
“那你再说个价我听听,行的话我这就带走。”我继续跟他磨牙。
“怎么着也得……”“披肩发”翻着眼皮,盘算着“宰”我多少合适。
“别想了,咱们就……”我用手一比划,一下子把矿泉水瓶碰倒在画上,水瞬间从瓶子里流出,我赶紧把矿泉水瓶拿开,但为时已晚,已经有不少的水落到了画上。
“哎呀,你看这是怎么弄的。”我“满怀歉意”地说道。
“不要紧、不要紧,这些画都是做过防水的,用东西一擦就行。”说着,他四外看了看,便向里面屋跑去。
我知道里屋没有一样干爽东西,他要等些时间才能出来。所以我见“披肩发”刚一转身进里屋,就迅速从兜里掏出了那把小刀,迅速地在那画上割了一小块下来,叠了几下揣进怀里。
然后我转身便要出门,忽然我又觉着有些不妥,便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扔在桌上,这才安心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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