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面露尴尬之色,勉强点头说:“首辅大人教训极是。不过下官怕逆子尸身有变,此事不宜久拖,还请大人速速决断。”
虽说天寒地冻,但尸身搁久了难免会变质。加上沈忠诺正值年轻之际,尸身老是放着,肯定会引起沈白的无限悲痛。
严世蕃无心纠结与此,他最关心的还是那几本账簿,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沈兄,敢问今早愚弟托付之事可有眉目?”
沈白似乎也巴不得不谈儿子伤亡之事,可能怕触碰心中的疮疤。
他正色说:“严兄,愚弟今早得报后,迅速指派得力干将到京城各处查访此事,现在汇集的消息是,不是京师窃贼所为。”
官匪一家,向来有之。沈白要管理京城,势必与三教九流人物打交道,自然也免不了盗贼之类。
与盗贼搞好关系,有两大利处。
一是京城若出大的盗窃案,在上方施压的情况下,官府可以找到贼头,调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找到赃物与替罪羊,以表现官府的办案能力与效率,提高沈白的声望。
二是遇上棘手的事,不便官府出面,则可以让这些人出马,干些黑活脏活。
得沈白命令,各捕头经过一番查访,得知不是京师盗贼所为。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些账簿有为什么用,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盗贼闲着没事干?大冷天大黑夜的偷这么些玩意。
不过上头有交代,谁也不敢怠慢,层层上报,算是交差。
这个结果严世蕃也能预料到,他问:“那么沈兄可曾有其它发现?”
沈白略带愧色的说:“愚弟亲自到几家失窃店铺走一趟,并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
见严世蕃面呈失望,忙解释说:“严兄,愚弟觉得,越没有奇异,说明此事越是奇异。
试想,一晚上失窃二十八家铺子,且失窃物都为账簿,愚弟认为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而有能力执行这次行动的,除了锦衣卫与东厂外,再也找不出了。”
“嘶”
严世蕃吸了口冷气,面色变得无比凝重。
锦衣卫与东厂皆受皇上直接控制,除他之外,没有一个人能调动。再结合外面的流言,难道皇上真的要对京城各店铺加征税收?
严嵩也觉得怪异,皇上根本没有提起过此事,怎么突然间采取这种行动?
照这么看来,皇上肯定被那笔巨大的抚恤费逼急了。
那该怎么办呢?
他思量良久才问:“东楼,如果皇上真的要加税,你得补交多少?”
严世蕃苦着脸说:“父亲,假设皇上在原来基础上再百里抽二,加上我原先瞒报的,估计不少于四万两。”
严嵩咬咬牙说:“那好,你把这四万两捐出来,为夫再极力号召百官捐款,一定要把抚恤费缺额补全。”
他的主意不错,反正要交钱,倒不如主动一些。只要缺额补全,这笔税也免下来了。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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