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宗、天山、华山、天仙四派合力与天煞门大战后,江湖顿时变得风平浪静。
两个月后。
江云和陆秀儿又大操大办了一次婚礼,宾客盈门,毫不热闹。
这一日,华山派弟子前来报丧,叶掌门病故。前来的是叶掌门的二徒弟赵田广。陆九星道:“叶掌门身体一向康健怎么说去就去了,真是让人痛惜。”赵田广道:“前日,恩师在山上练剑,不想竟有人偷袭,一支毒镖扎在师父小腿上。也不知,那镖上施得是什么毒药,恩师伤势过了许久不见好转。后来,便得了重病,没过几日就……。”赵田广说着便哭泣起来。
陆九星又问道:“知不知道是何人伤的叶掌门?”赵田广摇摇头。
赵田广道:“怎么不见江大哥?江大哥剑法高超,小弟一直想讨教讨教。”陆九星道:“你江大哥外出办点事,端午节一定能回来。赵田广道:“算算日子还有两个多月,端午节后晚辈一定到。”陆九星道:“你放心,我让他等你。”赵田广道:“烦劳陆掌门了。”
江云和娘亲来到蓬莱数月了,也不见二叔来寻,他们心里都十分挂念他。于是,江夫人让云儿去把二叔寻回来。江云夜宿晓行,这一日到达洛阳,便想去见见慕容叔父。他牵马来到慕容庄前,只见山庄依旧雄伟,回想往事,感慨万千。
他上前叫门,片刻,大门开了一条缝,有一个老叟冒了出来。他非常不客气地道:“你找谁?”江云道:“在下要拜见慕容庄主。”那老叟道:“慕容庄主病了不会客。”话毕,将门一关。江云心道:“以前慕容府待客非常客气,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通人情。”他不想就此离去,打算一定要见慕容叔父一面。既然正门进不去,那就翻墙。
他来到墙下,望着那高高的城墙有心无力。他正灰心意冷之时,突然想起有一条密道直通庄内。他寻到洛阳城外那个密道口,只见密道口与当年无异,被藤蔓遮挡。他毫不犹豫钻了进去,沿着暗道前行,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井下,身子一纵便到了地面。他对慕容山庄很熟,径直来到花园中。
他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想起往事,历历在目。花园里怎么见不到一个人,平日里丫鬟总是穿梭来往,络绎不绝。他来到叔父卧室的窗下,却听不到里面有一点动静。
他来到客厅,书房、练武厅、几乎看过了每一个房间,可是都没有一个人。他也去了凌云阁,洞室里珍藏的各派武功秘笈全都没了,当然更没有一个人影。慕容山庄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他困惑而又恐惧。他想起那个开门人,他一定知道慕容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于是他往庄门口而来。门口的一间屋子里有说话声。他推门而入。
屋里桌子前坐着一个老叟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女。那老叟五十多岁年纪,面皮微黄,三角眼,八字胡。女的目光冷淡,一身白衣,在她前面桌子上放着一把剑,剑鞘上有一个“万”字。那老叟十分惊恐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江云冷冷道:“你是什么人?”那老叟道:“老夫是这里的管家。”江云道:“我问你,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老叟道:“不知道,你快点走。”江云道:“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华山派的叛徒金面老翁黄三山。”黄三山道:“没想到你这小辈认得我。既然这样,你就休想离开这儿。”说着,双手拢抓站起身。他的指甲有半个拇指长,上面泛着绿光。他一步步逼近江云。江云待他走近,拔剑一削,剑光一闪,左手五指已经齐段。黄三山快叫一声,不顾左手断指之痛,右手往前一探。江云将剑又一挥,他的右手断了。他剧痛之下,跪在地上,哀嚎不已。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那少女看在眼里,却如什么也没看到一样,在哪儿不动声色的品茶。江云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慕容庄主一家去了哪里?”黄三山看了白衣少女一眼,一咬牙,还是闭口不言。
那少女拿起剑,离开桌子,来到江云面前道:“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江云道:“请讲。”那少女道:“在风林山庄。只怕你找不到这个地方。”江云道:“你确定?”那少女道:“确定。”江云道:“你为什么告诉我?”那少女道:“我不想跟他一样。”江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聪明。”江云转身欲离开,那少女突然拔剑而出,朝他背上一刺。江云一闪身,将剑一挥,剑光一闪,那少女倒在地上。那少女痛苦地道:“你的剑好快!”江云道:“你为什么又要杀我?”那少女道:“因为我……我说出了秘密,出卖门派也……也一样是死。我……我不想死。”话毕。头一歪,一命呜呼。
江云离开慕容山庄,纵马前往燕京。这一日,进了燕京城,在一家酒馆用餐。酒馆里坐了不少江湖人士。只听邻桌一个大汉道:“请问这位大侠,万宗等五门为何要围攻天煞门?”听他口音像是个川佬。一旁一人答道:“天煞门人向来飞扬跋扈,根本不把五派放在眼里,肆意残害五派门人,五派忍无可忍只得出此下策。”一个矮冬瓜道:“朋友,所言差矣!实是万宗门别有用心。”川佬道:“万宗门有何用心?”矮冬瓜道:“我跟你们说,万宗门完颜门主,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她可不甘只做个五派盟主,他眼睛里可是整个武林。铲除天煞门只是她的第一步计划,其余四派不过是被其利用。”川佬道:“难不成她还想一统蜀山派?”矮冬瓜道:“想必你是蜀山派门人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禀告你家门主早做防备。”川佬道:“蜀山派能人辈出,势力遍及四海,她想一统蜀山,简直是痴人说梦。”一顿又问道:“这一战,是五派胜了,还是天煞门胜了?”矮冬瓜道:“两方各有损失。听说花尊主受了内伤,如今已经闭关。”川佬道:“万宗门的势力强还是天煞门的势力大?”矮冬瓜道:“这就不好说了,天煞门有十二生肖十二舵,每舵又分三堂,人马着实可观。万宗门也有不少分舵,河南有个青宫门、梅花山庄,燕京有个风林山庄,山西有个吴家堡,山东有个风云院,好手也不少。万宗门屹立江湖不倒,四海敬畏靠得是两样东西。”“哪两样东西?”一个江湖客,感到好奇不禁发问。矮冬瓜道:“一是万宗剑法,一时乌梅郡主。”川佬道:“乌梅郡主手下高手众多,又统领千军万马,万宗门以乌梅郡主做后台撑腰,震慑武林,其他门派自然无不让三分,这一点在下信服。可是这万宗剑法真的那么利害?在下不信。”矮冬瓜道:“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神剑。昔日,完颜芳心与昆仑波密兴云大师、天煞门星月二尊比武,三人无不败在其剑下。”川佬道:“完颜芳心怎会学到这门剑法?在下听说他是全真派门下,原来武艺平平,心眼又怀,被江湖人称为七大恶人之一。”矮冬瓜道:“不错。我告诉你们,这套剑法是他的儿子送给她的。”川佬道:“不是说是她自创的么?她闭关三十三天才创出这套剑法来。”矮冬瓜道:“她这是在沽名钓誉。我还告诉你们,他儿子把这套剑法送给她,她回头就用毒药把他儿子毒成了白痴。”川佬道:“我不信,天下哪有当娘的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的。”矮冬瓜道:“千真万确。有一次芳心喝醉了酒,突然发起疯来,将她做的好事一件件说出来。凤鸣山庄上上下下没有不知道的。”川佬道:“兄弟喝醉了,别再胡说了,万宗门就在眼皮底下,小心人家报复你。”矮冬瓜道:“怕什么?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他的话刚说完,只见一只飞镖射来,正中他的咽喉。他趴在桌上,立时毙命。一个少女走进来,对那死尸道:“你的话太多了!”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谁敢再诋毁本派门主,就跟他一样下场。”江云扭头一瞧,见这人玉面如雪,不怒而威,正是芳心手下四大护法之一王聪儿。她来到川佬跟前道:“你是什么人?”川佬道:“在下就是个过路的。”王聪儿听罢,拔剑而出,一剑斜劈。那人身子一挪,已在丈外,道:“你这妹子好没道理,怎的动不动就杀人?可吓坏我了。”王聪儿道:“看不出尊驾还是位高手,亮出名号来?”那人笑道:“真人不说假话,在下蜀山派吴明。”王聪儿道:“蜀山派门人来北方做甚?一定图谋不轨,我要拿住你去见门主。”吴明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在下游山玩水到此,在平常不过,居然说在下图谋不轨,真是大大冤枉人。金国的六扇门就是这样随意害人么?”王聪儿道:“你的废话倒挺多,现在就让你闭嘴。”话毕,一连刺了七八剑。吴明怒道:“在下向来不屑跟一个女娃娃动手,不想你这人欺人太甚,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幸好在下会些功夫,否则早做了你剑下之鬼。”他越说越生气,一掌击在桌面上。那桌子一动不动,他才迈步离开,那桌子轰然倒塌。桌子的四条腿全部被震断。场上的江湖客见了无不惊叹。他拍完桌子后,径直来到王聪儿面前。王聪儿举剑便刺。吴明身子一动,已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抓住她的背衣,往前一送,掷了出去。吴明道:“在下定不能饶了你。”说着又往王聪儿走去。恰在这时,有一众万宗门人赶来。吴明一看,便往外走。刚出酒馆门,便有四名白衣女子将他围住。他身形一纵,欲要跳出包围,不想半空有人一掌击来,他只得出掌一抵。二人身形落定,江云只见来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道姑。她一身灰袍,左手执浮尘,脸上妖气弥漫,双目里异光冷射。吴明道:“你是何人?”那老道姑道:“贫道玄一。”吴明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玄一道:“你有何企图?”吴明道:“游山玩水到此,没有企图。玄一道:“尊驾好自为之,万宗门不是好惹的。”吴明道:“蜀山只想自保。玄一道:“贫道不杀你,回去请捎话给青莲祖师,改日贫道要往青城山喝茶。”吴明道:“恭候大驾。”话毕,身形一纵,已在数丈之外。江云心道:“这玄一道姑不知是什么来路?这吴明深藏不露,此次来北方真的有所企图。”当下,他酒足饭饱,便离开酒馆上路。
行了一柱香的功夫,他才来到凤鸣山庄外的密林里。他救人心切,便没有进凤鸣山庄。上官微虽然已经跟他绝情,但是他还是对她念念不忘,爱情未泯,想去看她一眼。她毕竟给过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站在哪儿,不禁回想往事。今昔相比,草木依旧,只是人已判若两然。那个时候的他天真、单纯、太善良,对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美好,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可现在,他心中对有些人充满了恨意,感到他们是那么的狡诈、无情、自私、贪婪,他已然成长为一个嫉恶如仇,爱恨分明的侠士。
他依旧沿着曾经江南四侠带他去风林山庄的那条原路快马疾行。几年过去了,他对那条路记忆犹新,而四周环境似乎并没有太大变化。冲出树林,飞踏草地,攀上山坡,山峰下的风林山庄又遥遥在目了。
他来到山庄外的密林中,看天色尚早便吃饱喝足,又美美睡了一觉,等到天黑来到山庄的庄门前。他身形一纵越入庄内。他一落脚便后悔了,只见这第一层院落里就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每人手中各举着一只火把。他身形一越过墙头,这十几个大汉便发现了他,立刻将他围住。其中一个大汉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夜闯山庄?”江云心道:“山庄里把守这么严,第一层院子就这么多人,那整个山庄还不知有多少爪牙,倘若硬闯别说救人不成,就是自己的小命都难自保。”他想到这,神色一厉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么?去,把你们的庄主唤来。”话音刚落,只见一人走了过来,天黑他也看不清来人模样。那人走到近前凝神将他打量了一番,一手捻着胡须,问道:“公子是……?”江云一听就辨出此人乃是翁管家。江云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翁管家道:“恕老朽耳拙,听不出公子是谁。”江云道:“本公子姓江。”翁管家恍然道:“原来是江公子。”江云道:“时隔两年,还以为你把本公子忘了。”翁管家道:“哪里,哪里!”一顿又道:“公子突然而至,不知有何要事?”江云试探道:“本公子奉母亲之命而来,快引我去见庄主。”翁管家道:“原来公子是奉了门主之命而来,那快快请进客厅叙话。”江云一听“门主”二字,心里便有了底。
他跟着翁管家来到厅上。翁管家道:“江公子稍等,小的这就去唤庄主来。”片刻,独孤无双和曾管家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独孤无双一见江云笑道:“公子前来,本庄主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江云道:“不用客气。我这次来是奉了母亲之命来查看一下人犯。”独孤无双道:“原来如此。”一顿道:“来人。”话毕,江云就见一个丫鬟端着一个托盘进了客厅,在独孤无双身旁站定。独孤无双掀开托盘上的盖布道:“小小意思,还望笑纳。”江云一看,只见托盘之上放的都是黄灿灿得金条,有四十根之多。江云道:“庄主真是太客气了。”一顿又道:“交朋友归交朋友,正事还是要办的。独孤庄主请引路吧!”独孤无双道:“是……,请跟老夫来。”
江云跟在独孤无双身后穿过几层院落,最后在一间屋子门口停住。独孤无双道:“这里便是地牢入口,请江公子移步小心。”江云跟着他进了屋子,沿着一条石阶走下去,又沿着一条地道前行,来到一间石室里。石室里有一道石门。门口站着两个道姑。独孤无双道:“快快打开石门。”话毕,其中一名道姑将墙上一个凸出的虎头一拧,只见石门慢慢打开了。独孤无双在石室里拿了一把火把,在前引路,领着江云一起走进去。他将门内的火把一一点着,不一会儿,整个石室便光明如昼。独孤无双道:“全部人犯全在这。”江云一看室中十分宽敞,放着两个大大的牢笼。牢笼里各关着七八个人,他们有男有女,一色白衣,身上和脸上都是污垢,头发披散。此刻,他们横七竖八躺在里面,一个个双目紧闭,看似已经入睡中。江云道:“他们都怎么了?”独孤无双道:“老夫每日让人往饭菜中放入迷汉药,如今他们都在昏睡中。就算有人搭救,也逃不出去。”江云道:“庄主真是高明。”江云道:“本公子还有些话问他们,看来只能等他们醒来了。请庄主明日莫要再让人往他们的饭菜里放迷药了。独孤无双道:“是……。”
江云道:“本公子累了,想早点歇息。”独孤无双道:“在下立刻让人给公子安排房间。”江云“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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