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晚上也有培训计划,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到晚上开训之前,只有一个小时时间。陈默曾提出异议,往返团吃饭,时间根本不够。但领导并没有听他的解释,仍按时组织培训。所以,他就迟到了。
领导批评他,陈默不乐意,与领导讲理。后来一气之下,竟然直接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偷偷把培训教室的门从外面锁上。其他人员培训结束下课时,教室的门打不开。
“过去的糗事,就不要再提了!”陈默觉得不好意思,“还是想想当下的事如何处理吧,夏依达老人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唉,怎么办呢?”刘翠说,“我也不知道。好不容易把两颗心牵到了一起,这一眨眼,又分开了,而且是阴阳两隔,永远没有机会再见了。这世间的事,真是无常。”
“既然这样,不如依旧隐瞒真相,不要告诉夏依达了。让她心里那颗种子保持在心田,虽然不会再发芽,但也不至于腐烂。”陈默说,“人生不易,有时候机会就在一瞬间,错过了,永远就错过了。”
“阿布拉江一错再错,白白浪费了几十年,耽误了自己,也耽误了夏依达。可怜的夏依达老阿妈,命真是苦啊。”刘翠说,“如果夏依达不是那么执着,如果她当年找不到阿布拉江,就回去另外嫁人,她的一生也不至于如此清苦。”
“都是感情惹得祸。”陈默说,“尤其是真情,痴情,伤人太深。”
“多情误人,情深伤人,但无情也未必就能轻松。”刘翠说。
这时,团的慰问车开出了羊达曼乡政府。许冲、黄闰都出来送行。
陈默赶快跳下吉普车,说:“再见了,小刘干事。你继续战斗,拜拜。”
目送陈默离开之后,刘翠开车去了阿布拉江住过的帐篷,那顶令她记忆犹新的帐篷。
阿布拉江的羊群被库卡县政府的人员处理了。那顶帐篷仍孤零零地矗立在河边的山坡上。
刘翠走过去,看到帐篷的门帘被人用石头压着。她知道,这是防止野兽钻进去。这顶帐篷此后就成了路人或者牧羊人临时歇脚的地方。
谁都可以用,用完了将门口封闭好即可。如果有意愿,可以留下一些食物或者其他生活用品,这个小小的驿站就能一直维持下去。这恐怕是对阿布拉江最好的纪念了。
刘翠掀开门帘,走进帐篷。她想起那天晚上围炉夜话,她想起阿布拉江坚毅的眼神,她想起与陈默相拥而卧……
刘翠又看到了帐篷壁上挂着的那幅羊皮画。她站在画前看了很久,临走时,取下那张羊皮。
刘翠又来到羊达曼乡夏依达老人的家里,将那张羊皮画送给夏依达。
刘翠并没告诉这幅画的真实来历,只是说,是从一个牧羊人那里得来的。她觉得这幅画挂在夏依达家里更合适,因为画中的人,正是夏依达生活的写照。
夏依达仔细看着那张羊皮画,抚摸着画中的人,她的眼泪一滴滴掉下来,落在那画上。
刘翠实在不忍心看着夏依达的伤感。她无法断定,夏依达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只能说,她会继续帮助夏依达寻找她的男人。
然后,匆匆逃离。
还能怎样帮助这位可怜的老人呢?刘翠不知道。
自己的命运会不会比夏依达老人的命运更不济呢?刘翠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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