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一直在认真听老人讲过去的事。他想起前些日子遇见的夏依达老人,这两位老人有什么关系吗?
“大叔,你老家是哪个县的?”陈默问。
“就是库卡县。”老人说。
“哪个村?”陈默问。
“阿合奇村。”老人说。
陈默看了一眼刘翠。刘翠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夏依达就是库卡县阿合奇村的,难道这是巧合?
“大叔,冒昧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布……”老人刚要说出自己的名字,看到炉子上的茶壶盖子“突突”往上顶,他连忙起身,将茶壶提起,放到炉子下面。
陈默心里“扑通扑通”跳了起来,他想知道,老人家叫什么名字,他与夏依达是不是真有瓜葛。
“我叫阿布都。”老人慢慢地说。
陈默有些失望。阿布都,不是阿布拉江。
“那时你们的军装是什么样子的?肯定不会像我们这样吧?”刘翠问。
“我们的军装是绿色的,三点红。”老人说,“红五星作帽徽,两个红领章,没有军衔,也没有其他装饰。军装很朴素。”
刘翠回头看了看陈默,两人用眼神在交流。多年工作上的默契配合,让他们彼此心有灵犀。
刘翠接着问:“大叔,我想打听个人,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人?干什么的?”
“那个人也是在附近边防站当兵的,也是六十年代的兵,他的名字叫阿布拉江。”
刘翠说出阿布拉江的名字时,老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异样。
“阿布拉江?我,我不认识。”老人说,“你们怎么知道阿布拉江,为什么要找他?”
“我们是受一位老阿妈的嘱托,帮她找人。”刘翠说,“那位老阿妈叫夏依达,她的男人叫阿布拉江,在边防站当兵。他们一起从老家来到羊达曼,阿布拉江让她在那里等着,他自己去部队汇报,如果部队同意,他就来接夏依达。可是夏依达等了三十多年了,她男人一直没有来。”
刘翠说话的时候,陈默静静地观察老人的眼神。他发现,刘翠提到“夏依达”的名字时,老人的眼神飘乎不定。
“夏依达,她,她出了什么事吗?她为什么要让你们帮她?”老人语气里透露出一丝关切和不安。
“夏依达老人跳崖了。”刘翠说得很随意。
“什么?你说什么?”老人显得很紧张,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夏依达跳崖了,为什么?她现在怎么样?”
刘翠故意沉默了一会儿,她喝了一口茶,看着老人,慢慢地说:“大叔,你认识夏依达?”
老人围着火炉转了一圈,重重地坐在铺板上,盯着刘翠问:“丫头,夏依达到底怎么了?”
“夏依达要从乌龟山跳崖,被我们的战士救下了。”刘翠将茶碗放在铺板上,她也站了起来,两手插在裤兜里踱着步子。
“她为什么要寻短见?”老人抬头望着刘翠。
“夏依达老人一直痴心等待她的男人,等了三十年,她在乌龟山上堆放祈愿石,放了三十年。部队施工爆破时,把那些祈愿石炸飞了,夏依达的希望破灭了,所以她才不想活了。”
“夏依达”老人突然掩面大哭起来,“是我对不起你。”
看来,这里面还真有故事。这位老人,会不会就是夏依达几十年来朝思暮想的阿布拉江?
下一章:此罪难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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