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苦了你了。”老妇人边说边一点一点小心的吃着还有点热乎的馒头。
春花,这名字像是女人名字,再细看这汉子,虽说个子挺高,大手大脚,却没有喉结,脸上虽有十几道被海风割出来的口子,却没有胡子,原来是个高大女生。
这叫春花的姑娘拍拍胳膊,“看娘你说的,这算什么苦,就那几个麻袋,我一手一个都富余。”
“哎,闺女,你,”春花她爹说了几个字说不下去,老泪纵横,自家闺女一女儿身,却得去港口那边干卸货的营生,一个女儿家可想有多不方便。
“没事,爹你快吃,”春花像没事人一样,“我真没事,那边工友都很照顾我。”
说的好听,春花作为女儿身,在一堆男人里做活,虽说长的高大,终究是女人,时不时的被人摸下屁股,被那些码头工人浪言浪语调笑几句,特别是方便的时候,还得跑好远的路,要多难就有多难。
“我说,孔大叔,你们想好了没有?”
孔铁边说边走进来,呼吓了一跳,好高的汉子,再一看,不对,是个年轻妹子。
“是小孔啊,俺们还想再等等,朝廷不会不管俺们的。”
孔铁诚恳的说道:“孔大叔啊,咱们都姓孔,又是老乡,我才好心来提醒你,朝廷不会管你们了,你看这都半年了,朝廷管过你们么?我们家老爷可真是大善人,他这次来登州府,就是来接你们去潍县住的,不求回报,真的,俺家老爷说了,你们都是些老弱病残,就是卖了也没人要,要是实在想在这等死,那俺家老爷就不管了,随便你们。”
说完,棚里安静下来,春花他爹不知怎么办好,这孔铁说的是大实话,他们就是卖了也不值钱,可他还一心想着朝廷能接济他们,还抱着一线希望,朝廷能发兵打回辽东。
“爹,咱们去潍县吧。”孔春花一脸坚决的看着她爹,“再在这待下去,咱们就要冻死了,我在那边扛麻袋听人说了,朝廷没派兵去打,老家咱们回不去了。”
“……好吧,小孔,俺们跟你走。”
“你放心吧,大叔,等你到了潍县,就知道那是个比咱们老家还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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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孙征马学风带着几十人沿着草棚区往登州府城那边走,他们在登州府城外围租了一个大庄子,身在登州军港附近,鸟铳长矛板甲不好带出来,都放在庄子里,让人看守,自身就穿着一层牛皮甲套着一身青布短打,右腰侧挂着个包袱,左腰侧挂着带鞘的俞家刀。
孙征有点心不在焉的走在一行人的外围,这时迎面而来一群彪壮汉子,簇拥着一个一脸大胡子身穿员外袍的老者。
双方擦肩而过,砰的一声,对方一个汉子与孙征肩膀对碰了下。
“草你大爷,狗日的你没长眼睛啊。”
“……你大爷的,”孙征怒了,人来人往碰下又怎么了,“我草你亲娘,老子就碰你了,怎么了?”
“哎吆,狗日的嘴还挺硬,我让你嘴硬。”对方那汉子边说边一拳捣向孙征的胸口。
自从在杨堡苦练技击,孙征如今这身手可大不同以前,侧身一躲,紧接着他一个右直拳,砰!一拳打在对方鼻头上,打的对方鼻血直流。
“哎吆,疼死老子了。”汉子被打中鼻头,眼前一阵发酸,一抹鼻子一手鼻血,大怒,就要扑上去。
“住手。”“大哥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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