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堡外东北面跟南北官道之间的一大片空地,一堆堆尸体摆在那,好大一堆,来来往往的路人有的刚开始没仔细瞧,打眼细看,娘唉!好吓人这一堆死尸。
那一堆尸体旁有十几个脸色有点苍白的赌坊服务生,杨天把他们安排在这里,对来往或好奇或惊惧的路人解释这些尸体的来历。
“各位老少爷们,都来看看啊,上千匪徒攻打二郎神的杨堡,被杨二郎生生杀干净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吗?在杨堡所有的客人,个个安然无恙,老少爷们们,出门在外,不就是求个平安发财嘛,吃饭,赌两把,住宿就请来二郎神的杨堡啊,俺们杨爷从不仗势欺人,做事公道,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啊,来来来,不要怕,老少爷们们,都来看看啊……”
来往行人有不知道杨天的,看看这些尸体,再看看杨堡进进出出很是坦然的人流,好奇心使然,有点忐忑的迈步进了杨堡,等出来后,大多都有满意的神色,渐渐的,这杨堡跟二郎神的名头越发响了。
“李全,明日让那些工人原打行打手把那些尸体搬到村西头烧了。”
“是。”
今日是十二日,杨天吩咐完李全这件事,穿戴好,两人出了办公室,日头高挂,看时辰快到午时了,训练场上所有家丁包括狼牙大队都肃然站成一个个阵列。
六百多根长矛组成的横矩形长矛阵,家丁们面色严肃的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团长杨天。
杨天来到场中,看着面前这一个个年轻的面孔,“都有,立正!”
杨天静默半响,沙哑着嗓子大声喊着:“送战友!”
“……”一连一排二班宿舍,领头两人捧着两座骨灰盒,后面跟着六人,包括两个受轻伤的家丁,一共八人成队列肃穆的走出宿舍,一步一步来到场中,来到杨天面前,所有家丁的视线齐齐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手中那两个骨灰盒,眼睛开始红了,那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两个兄弟啊。
“……吴满敦,王健,”刚大声喊出这两个名字,杨天嗓子眼堵住了,有人的脸上已经有了泪痕,抹把脸,他接着大声道:“今日我不想多说,我只想说,这两人,是好汉,是男人,是咱们的战友,是咱们的兄弟,是咱们生死与共的袍泽!是英雄!”
“……我会建一座英雄纪念碑,他们的名字是第一批刻在上面的,兄弟们,我相信以后咱们会遇到更多战斗,也许是你们,也许是我,会牺牲在战场上,如果我死了,我希望我的名字能刻在这英雄碑上,而你们,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我生死与共的袍泽,我希望你们每年能来看看我,给我上柱香,陪我说会话,让我死后!也能陪着你们上战场,也能陪着你们去战胜一个个敌人,也能,也能看着你们娶妻生子,建立一个美好的家庭,这样…我,无憾了。”
好不容易说完,杨天两颗泪珠滑落脸颊,而家丁们早已经默默的泪流满面,还能说什么,战友,兄弟,袍泽,不就是这样么?就是死,也要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上旗。”
“……哎。”李全抹把眼泪,跟朱五一起上前,双手捧着一面叠好的红绸旗帜。
杨天上前,双手拿起旗帜猛地一甩,旗帜飘扬,他举着这面红色旗帜慢慢走到一排排家丁面前,让他们看清楚,这面旗帜上,红底黑字绣着大大的杨字,杨字左上角有十个小人手拉手环绕在一起。
杨天转了一圈,回到原地,“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的旗帜,这一圈十个小人,就代表咱们这些生死与共的战友,红底就代表血色,代表咱们都是血浓于水的兄弟,而黑色,就代表咱们要冷酷无情的杀死一切挡在咱们面前的敌人!”
“……杀杀杀!”家丁们齐声嘶吼,都激动的看着这面旗帜,他们有战旗了,这就是他们的信仰。
“这第一面旗帜,”杨天庄重的捧着战旗走到二班面前,“我要献给吴满敦,王健。”
杨天仔细的把战旗盖到两人的骨灰盒上,包好,后退一步,啪!立正站好,“敬礼!”
伴着话音,六百多只右手齐齐肃穆的向他们的两位袍泽,敬礼。
走完仪式,这骨灰盒先放在二班,杨天计划把杨堡周围这二百亩地全都买下来,建成一个真正的堡垒,英雄纪念碑会是第一个日程。
“李全,跟下面说说,吴满敦我会找个孩子过继给吴家,王健家里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一个哥哥,他们两家的月钱会发满三十年。”
“是!”
很快,吃过午饭后休息的众家丁都听说了这消息,一个个都彻底放下了心事,他们其实有一点担忧的,有的发现了,有的只是心底潜意识的担心,这年头死没什么可怕的,问题是死后这家人怎么办?虽说他们都卖身给杨天当仆人,可亲情难割舍,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每次发了月钱都舍不得花,全给了家里,杨天这办法也是为了去除家丁们的后顾之忧,不能光有荣誉,还得有物质上的保证,要不然谁给你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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