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悦来等那些蒙面人走了后,才小心的走过去,看到曹悦文的尸体,再看看这一地尸体的惨状,血腥气袭来,呜哇!吐的一塌糊涂。
“老爷”
正堂房间里响起女子的哭喊声,抹一把嘴上的苦胆汁,腿有点发软的挪到正堂,他的父亲,曹老爷子躺在一片血泊中,有两个小妾正在哭嚎,房间里还有不少女人,正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见曹悦来进来了,也没人理会。
曹孟走了进来,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在那发呆的曹悦来,忍住腹间不适:“公子,庄里如今乱成一片,还请公子主持家务,安抚人心啊,何况…如今老太爷故去,巡司一职出缺,还请公子速速遣人去府城运作此事,以防让别人抢了去啊。”
……曹悦来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便宜老爹死了,处处刁难他的大哥死了,心中有些解脱也有些虚脱,正在那无所适从,听到曹孟后几句话,猛地惊醒过来,“对,先生说得对,我得赶紧办妥此事,……先生,你说,这是杨天他干的么?”说到杨天,曹悦来下意识的压低声音。
曹孟看看左右,附耳说道:“除了他,还有谁?公子,你答应他的事情,最好给了他,要不然……”
“……一定,一定!”
。。。。。。。
五月初一,天气真正的开始暖起来,潍县的人们不用再穿着各式棉服,清爽的短打,各式棉麻轻袍上身。
杨堡家丁们依旧照常训练,虽然换了一身短打,可板甲还要继续穿戴着训练,家丁们没有多少怨言,没见咱们团长也是穿着板甲在那认真的训练么。
杨天已经沉默寡言两天了,第一次主动去杀人,虽说对方做了不少坏事该死,去的其他人都没什么不适,可他毕竟受过健全的教育,矛盾了两天,不再去想了,去他妈的吧,有些道德不适用在这乱世,还是努力活下去吧。
“报告,蔡举人蔡老爷求见。”
“请到待客楼。”
“是。”
……换了一身干爽的青布劲装,杨天推开会客室的门,边走进去边拱手笑道:“蔡叔父今日来,不知有何见教?”
蔡士堂父子两人一身绸袍,见杨天来到,急忙站起,蔡士堂疾走两步握着杨天的手,亲切的笑道:“小天啊,今日老夫来,是求你件事来了。”
客套一番,双方落座,杨天这才说道:“哦,叔父但说无妨,在小侄力所能及范围内,必会尽心尽力。”
“是这样,老夫闻听前两日曹家庄老太爷故去,他那大儿子曹悦文伤心过度跟着他老父去了,如今曹家庄就剩下曹悦来管事,”蔡士堂越说脸色越严肃:“这曹悦来风花雪月还好,可要是担起这巡司一职,缉捕匪盗巡视地方,保护一方水土平安,万万没有此能力,老夫与家父身为本地有功名之人,当上尽心报效朝廷,下尽力维护一地百姓的平安喜乐,故此,老夫决定亲自走一趟府城,力争将这巡司一职交给本县最适合之人。”
看看,人家这说话水平,这时代的高级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杨天心下感概,同时一阵好笑,曹家父子的死被蔡士堂说的完全大变样,而且把重点放在巡司一职上,对自己示了好还不丢面子,高,就是高。
“咳,”杨天顺着对方话头:“不知这适合之人是?”
“当然是兄弟你了。”蔡容正色的接口道,“本县百姓现在谁不知杨二郎勇武仁义,有兄弟你护着这一方水土,百姓们才可安居乐业啊。”
“不可,小弟认为蔡兄你更适合……”
“为兄才疏学浅,当不得此大任,还是兄弟你来……”
两人在那假惺惺的演了一会戏,杨天装作推脱不过:“罢了,为了这一方百姓计,小子就厚受了。”
“呵呵,这才是……”蔡士堂微笑着,刚要说下去,就此结语。
“报告,马班头到访。”
“快请。”
……马京大步推门进来,“哈哈,小天啊…啊蔡兄也在,难道蔡兄也是为了固堤店巡司一职,特来劝说小天的?”
“正是,我县如此重要之职位,必须有个勇武豪侠之人才能担此重担,那曹悦来一不学无术之徒,如何能担此任……”
叽里咕噜,没杨天什么事,马京跟蔡士堂一会就商量好了,联合署名修书一封,由蔡士堂亲自走一趟,杨天只要出一千两银子,到时这巡司一职,八九不离十了,可怜那曹悦来,还在做着坐拥北海盐场的美梦,至于曹家这惨案,马京随便派了个捕头带着几人勘察一番了事,蒙面大盗上哪找?只会成为又一件尘封在西库房的案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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