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呀,有这么回事。如果遇到它们,咱只有欲哭无泪,白辛苦一场了!来来回回几十万元的花费,打水漂了”。
俞满仓,有些忧郁的说。
“有一次,一头身长4米的大白鲨耍弄我们,偷走了我们钓上来的鲷鱼。
当时,在我们正要收回鱼线的时候,肆无忌惮地尽情享用了我们所钓上来的鲷鱼。
这头大白鲨游到了船的后部,然后叼着一条鲷鱼的头,把它拖下了同伴的鱼线。就这样从一艘船到另一艘船,破坏了鱼线,并偷走了网中的鲷鱼。我们大约损失了10条左右的鱼。这头大白鲨绕着渔船徘徊了大约一个小时,过程挺刺激,这种场面不是经常有机会看到。
最要命的是,除了鲸鲨也偷鱼外,连可爱的海豚也学坏了,跟着偷鱼。
海豚学会跟踪渔船、偷吃网里的鱼,对我们的生计构成威胁。海豚很聪明,他们会跟着船。
由于赖以为生的食物数量减少,海豚发现觅食难度变大,于是“盯上”了渔船。它们潜伏在港口周围,跟踪渔船。一旦发现渔船有收获,便用锋利的牙齿撕开渔网,享受免费大餐。
能够带回地面的渔获量价值减少了70%,收入都不够付油钱”。
俞满仓讲完了,叹息一声。
“报告老板,我们打捞起一条奇怪的鱼,请你去看看吧”。
一个渔民走过来报告。
一条形状奇怪的大鱼,它的身体又圆又扁,嘴巴特别小,鱼身和鱼腹上各有一个长而尖的鳍,而尾鳍却几乎不存在。
“啊,赶紧放了吧,菩萨保佑”。
俞满仓仔细一瞅,脸色大变,立马吩咐。
原来这条鱼的名字叫“翻车鱼”,靠大海吃饭的渔民,讲究非常多,吃鱼都不翻鱼更别说捞到翻车鱼了,所以渔民很忌讳这种鱼,捞到这种鱼代表不吉利,必须要放生保平安
我从他们的对话和神情中,看得出来气氛很紧张,不敢有一丝大意,毕竟在海上漂的亲人都希望平安比一切重要,除了这种鱼以外,还有海龟、海豚等网到了都要尽快放生。
几位渔民吓得赶紧放生。最终在几个人的努力下,把这条怪鱼放回了大海,这条鱼因为有个好名字捡回了一条命。
“哦,你们的规矩挺多的嘛”!
牛娜笑着说。
“嘿嘿,这算什么?
在我们东海各渔岛,在渔港、渔家,特别是在出海捕捞作业,或是正在航行途中的渔船,鱼鲜食俗乃至日常饮食习俗中,都表现出许多与众不同,是东海渔岛特定环境下形成的殊风异俗。这些殊风异俗,不仅世代相传,而且约束甚严,无论是岛上、船上渔家自身,还是外来之客,都必须严格遵守。否则,就被认为是大不尊,或是不吉利。
吃鱼的忌讳吃鱼不能翻鱼身。渔民食鱼,除了带鱼、鳗鱼等鱼体较长的鱼,无论是黄鱼、鲳鱼、鳓鱼,或是石斑鱼,虎头鱼等各种鱼类,一般都仅去其不能食用的鱼内脏,而保留“全鱼”,鱼体中间划几刀,以使油、酱之类佐料渗人鱼肉入味。烹饪熟了之后,端上桌来也是全鱼。吃鱼时,一般是主人先以筷指鱼示请,请客人尝第一筷,然后宾主一道食用,甚为好客、热情。但这一面鱼体的鱼肉吃净后,却不能用筷子夹住鱼体翻身,不仅主人自己不会去翻鱼身,也不让客人去翻鱼身。总是由主人预早持筷,从上一面已用过的鱼体的鱼刺空逢里将筷子伸进去,再细心地拨拉出整块的针肉,请客人食用,以此示范,以后客人即会自动按主人的方法食用骨架下未用过的鱼肉,而不去翻鱼身。吃鱼时不仅筷子不能拨翻鱼身,而且嘴也不能说“翻鱼身”,主人总是在作示范动的同时说:“顺着再吃!”身处东海外海的渔民,素以豪爽、好客闻名于世,而在吃鱼这件事上为何有如此严格而细致的规矩和习惯呢?归根结底,是为了避免一个“翻”字出口,或有“翻”的动作出现。这个反映在鱼身上的忌讳习俗,可说是千百年来根深蒂固。渔民终年四海飘泊,风里走,浪里行,全靠一艘渔船为家,保平安,图丰收,把船看作自己的性命所系,养家活口所依。岁岁年年,生生世世,是绝对不愿有船“翻”的事发生。再则,渔民视船为“木龙”,而龙又是鱼所变,所谓“龙鱼”、“鱼龙”之说,即是此意。由船不能翻,到“木龙”不能翻,到鱼不能翻,皆因“鱼”和“龙”紧密相连,且又事关渔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和一家生计所在,故而“吃鱼不能翻鱼身”也就成为一道俗定的规矩,被所有渔家人所认同和严格遵守。无论是在渔民家里,或是渔船上,这个习俗都不能违反。因此,若有老客带新客上渔岛,进渔家作客,总是首先把这个特殊的风俗习惯告知新客遵行无误。若客人主动遵守渔家这个习俗,渔家会对客人更加敬重、客气。光”、“吃完”、或“吃尽”。吃鱼不能说“吃在大陆城乡,不管是家庭或是饭店、餐馆,碗里、盆中的鱼吃完了,就说鱼吃完了,或是鱼吃净了。可在海岛渔村,无论是在渔船上,还是在渔民家里作客,甚而在饭店和渔家人一起聚餐,都不能说“鱼吃光了”、“鱼吃完了”之类的话。种种忌讳,也颇具渔岛特色。
渔家饮食中还有其他羹匙不能背朝上搁置。在渔船上或渔家作客,你会看到,渔家人在吃羹或汤食中,所用羹匙,都是背朝下平放在桌上或碟中,而决不会将匙背朝上搁在羹汤碗沿,男女老幼皆遵循这个习俗。这是因为渔民及其家人最忌讳“翻”船之类现象。羹匙形状像船,渔家人从心理上不愿意看到羹匙倒置的现象,反映了渔家人祈求海上平安的心愿。筷子不能横搁碗上。和羹匙不能背朝上搁置一样,在渔船或渔民家里,筷子横搁碗沿上,也是一大忌讳。渔民海上捕捞航行,船触礁搁浅,是最忌讳的事之一。筷子横搁碗沿上,近似船搁礁状,因而就在渔村形成了筷子不能横搁碗、盆沿口上的习俗。渔船上或渔民家里打水的吊桶不能叫“打水桶”。在渔村,特别是在渔船上,渔民洗鱼、烧饭、做鱼羹,总要用打水的小木桶往淡水舱打水,或往大海里打水。但渔民却称呼这打水的小木桶为“吊亮桶”,而忌讳叫“打水桶”。渔岛方言,“水”与“输”谐音,渔民盼望出海生产年年有盈余,忌讳输,因而就产生叫打水桶为“吊亮桶”之习俗”。
俞满仓讲完了,我们都还云里雾里,太讲究了,慢慢体会吧。
中午。我们在海上享用钓起来的鲳鱼,还有野生大黄鱼、梭子蟹。
自古以来,渔民的生活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个“鱼”字。渔民在吃鱼、食海鲜中所体现的习俗,真可谓五花八门。而且,现在有不少鱼和海鲜的吃法,就是由古传今。当时海边人家食鱼,最喜欢的还是用烩法,不仅制作更为精细,而且添以佐料。
带上船的鱼乍鱼,其实就是现今的醉鱼。先将鱼肉切成薄片,在醉鱼的坛或甏内撒入盐、香料,浇以酒,然后,一层鱼片一层佐料,待鱼片层层叠满后密封坛口或甏口,置月余或二三月即可食之。制食鱼鲞,古今皆颇盛行。剖晒鱼鲞,春秋时代就已开始。
鱼羹,则是渔家海鲜饮食中一大风味食品。鱼、蟹之肉,皆可为主料做羹。有黄鱼羹、鲳鱼羹、鲈鱼羹和蟹肉羹等。正因为鱼羹是海岛渔家的家常菜肴,又比较容易显露烹饪者的技艺,因此从古至今,渔姑、渔嫂总是把做鱼羹和织渔一样,作为自己必须要掌握的手艺。渔家新媳妇在夫家,脱去新嫁衣,就要为公婆做一顿鱼羹。要是谁家的新娘子鱼羹做得好,很快就会传遍渔村,受到渔家乡亲的赞扬和尊重。随着生活水平提高,鱼羹成为岛民一道美味佳肴。无论逢年过节还是婚嫁喜宴,都有一道精制的鱼羹。
鱼粥、鱼饭,也是海鲜风味美食。制作鱼粥和鱼饭,一般选用新鲜带鱼。冬季带鱼汛,每逢头水带鱼上市或到冬至节时,东海一带渔岛上的渔户人家,总喜欢做满满一锅带鱼粥或带鱼饭,让家人尽情品尝。做鱼粥、鱼饭,通常是选用 0.5 公斤至 1 公斤重的中条鲜带鱼,去头尾、内脏、洗净后,用利刃“批”下鱼肉,放进煮得八成熟的粥锅或饭锅,再加入些许葱花或青菜,这样,雪白的米粥,晶莹的鱼肉,还有葱香,异香醉人,令你食后永世难忘。
“鱼打冻”和年年有余(鱼)。每逢年三十,渔岛上家家户户的食橱里,都有数碗或十数碗打成冻状的鲜鱼,这是渔家所特有的一种海鲜饮食风俗,叫“年年有鱼(余)”。在旧岁、新年相交替的除夕之夜,每户渔家都要红烧一锅鲜黄鱼、鲜鱼免鱼或鲜带鱼,盛满碗,一碗一碗存放于食橱中,由于春节前后海岛上气温较低,碗中鱼都会结冻,数天内不会变质,将上年留下的鱼,新年中一碗一碗慢慢地吃,寓有“年年有鱼(余)”之意,寄托了渔家人企盼年年丰收的美好愿望。
丰盛的渔家宴!
还喝了点啤酒。吹着风,晒着太阳,金哥们和我们都横惬意,品尝了如此多的海味。
过了半小时后,俞满仓在海上通过探鱼器找到鱼群后,再通过对讲机通知二船船长准备下网。一网撒下去,一对船要拖着渔网行驶三四个小时后才收网。网包被船上的吊杆拉出水面。
在海上作业时,一名大副嘴里的哨子相当于指挥棒,每个步骤都要听从哨音。
两小时后,人们被大副急促尖锐的哨音叫醒,从昏沉欲睡中起来,开始收网。巨大的网包被高高吊起,船身被压的向一侧倾斜,这一网收获着实不小。
倒出来的鱼铺满了半侧的夹板,船员们预计这一网能有五千多斤沉。鱼被打上后,为了保证渔获的新鲜,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分拣、冷藏。五千多斤鱼分装进了200个鱼框里,铺满了渔船的整个前甲板。
冷藏之前,把每箱鱼用海水进行冲洗,洗去鱼身上脏乱的东西。把鱼获放进甲板下的冰舱里。
这种近海的渔船不具备制冷功能,只能用提前准备的冰块对鱼进行保鲜。
其中,有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两位船员笑得合不拢嘴。船员们怕冰块压坏这条大鱼,将它单独进行保鲜。
看着这一筐筐的海鱼,俞满仓和船员都很开心,我也对他们表示了祝贺。满仓笑着对我们说,“不是每次都收获这么多的,有时一网上来只有三四条小小的鱼”。
大家干起活来什么也顾不上,弄得眼睛、鼻子和耳朵周围全都粘着小鱼。
船长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驾驶室里,吃饭也不例外。船上的生活比较乏味,船员们基本上除了睡觉就是看手机。
因为时间原因,俞满仓决定返航。汽笛鸣叫,五星红旗在前面桅杆上,迎风飘扬。
这次短程远海航行,我体会颇深。
返航途中,我还问起了俞满仓从事捕鱼的感觉。
“嗯,你说这个啊?两个字,艰难。
工作非常辛苦。船员是否休息,得根据撒网的情况来看,在海上的风浪与机器声中入睡,一次不会超过三四个小时。
还有,现在渔业资源已经少多了。十多年前只撒五六网就可以装满。虽然今年休渔期延长了一个月,但并没有感觉出鱼多了多少。
另外,出海打渔的船员难招,而且已经很少有年轻人了。这次出海的船员,平均年龄已达45岁。过去,一艘船上,固定岗位有8-9个,因为近几年渔业资源不理想,船主压缩人力,每条船上凑齐6个人就可以开船。
我们出海的时间不规律,要看天气,避开大风大浪的天气。出海时间从一天到几天乃至半月不等,航程有近海也有远海,如果近海的鱼不够打了,就只有选择到远处去找鱼了”。
“哎,我想问问,你们出海时,遇到其他渔船有难,会救援吗”?
朱子摄影完了,凑过来,很感兴趣的问。
“当然了!同在大海,看到渔船,会很激动的!就像大漠戈壁,见到同类一样。我们就曾经救过外国渔民。
当然了,有一次,我们的渔船,遇到狂风,翻船了。危难关头,祖国的军舰拉练经过,把我们全部拯救了,当时,那个激动啊!
祖国强大了,我们在公海捕鱼,心里也踏实!胆子也大多了”。
俞满仓感动的泪花出来,只有在大海经历了生死,你才能知道,同胞,就是你的家人!
渔船到港后,船主直接将鱼装到鱼贩子的的箱货车上。
回港后,镇长迎面走来。
“刘土鱼啊,听说,你要回东海了吗”?
他微笑着说。
“嗯,打算明天走。不过,我还会回来的”。
我也有些难过,突然要离开朝夕相处,善良而淳朴的人们。
“你小子,不够意思啊!怎么的,也得告诉我们一声啊!这样吧,今晚我通知几个人给你饯行。也请你的朋友们参加,成吗”?
镇长热情的说。
“啊呀,我们的机票,是晚上的,现在就该出发了”!
牛娜很感动,但她还是说明时间很紧。
“呵呵呵,退票,改签,今晚请你们尝尝卧牛山的野味,好吗?大老远的,大家难得来一回”。
镇长耐心的挽留。
几个人一商量,决定留下来,只有高哥有点犹豫,说事情多。
“哈哈哈,咱都是体制中人,偶尔请个假,也不算对不起革命吧?再说了,你们是远方来的客人,也要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嘛”!
镇长很会说话。
在金哥劝说下,高哥也愉快接受了。于是,改签,请假,不亦乐乎。
晚上,在镇长家,办了满满三桌。
宾主尽欢,大醉。
第二天早上,本来要和金哥们、子江们一起返回东海的。俞满仓和乐老实,死活不干。
没办法,又留了一天。
晚上,告诉俞满仓,“沿海有的地方,已经开始网箱养海鲜了,包括黑头鱼,紫菜,甚至还有最好吃的海胆,如果你承包近海养殖,说不定,也是一条路”。
“啊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土鱼老弟”。
俞满仓满面红光。
“不过,得提防来自空中和大海的强盗哦,比如海鸥,鱼鹰,还有章鱼和螃蟹”。
我在大连,听养殖户讲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小偷,还有强盗的故事。
“嗯哪,我得再敬你三杯!镇长啊,我第一个报名,承包海鲜渔场,行吗”?
俞满仓转头,对着镇长嚷嚷。
“刘土鱼啊,你可真是我们的农友,渔友啊!以后,常回来看看吧!我们大家会想你的”!
镇长也很感慨,握着我的手说。
下午已经交代蓉儿,所有事情。还有一个月放暑假,儿子小睿,不想跟我去东海,蓉儿说,交给我吧。等下学期,再转学吧。
没想到,这小子留恋小岛的生活,还有小朋友,竟然又待了两年,直到上初中,才回到了东海。
去清清老婆的墓地,祭奠、整理了一番,强忍着泪水,离开了。
晚上,稻谷看护和收割的事,酒桌上,拜托了乐老实。他也满口答应。
心里一轻松,喝得酩酊大醉。
夜晚,在镇上的家里,突然做了个很浪漫的梦。
清清老婆,在花丛中,姗姗而来。
激动的我,跑上前去,我们在花的海洋里,拥抱,亲吻,狠狠的爱着对方!
在一次次海浪呼啸中,我铭心刻骨的思念,终于,彻底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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