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衙,耳房。
欧阳询、影儿静候在一侧,我和暗夜坐在一边,面前跪着巫马沅、万宽、乔二三人。
我指了指乔二问道:“说吧,你们的蚓螈幼虫在哪里得到的?”说完,我将那口小鼎放在了桌上看着他们。
万宽和巫马沅挨了板子,疼得有些提不上气来,万宽受了我两指,更是奄奄一息。独乔二没有受伤,闻言,乔二回道:“回禀老爷,那些蚓螈是巫马沅给我的。”
我看了看巫马沅,道:“说吧,怎么回事?”
巫马沅懊悔道:“哎,都怪当初我财迷心窍,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哎回禀老爷,那些蚓螈是在急湍峡飞云瀑布里面捞到的,早年我年纪不大,生活困难,几乎饿死,所以万不得以才一个人去了急湍峡,想在瀑布口捞点东西。
那时候,东西是捞着了,但是我一个人被湍急的水流了下去,好在我身上绑了安全绳,才不至于落下去。
被水冲下去的时候,我情急直接,一阵乱抓,在瀑布底下十几丈的地方,我薅住了一个突兀的石块,紧紧抓住,缓了口气,准备上爬。
那块石头便是卡在了一个流水口的小鼎,里面装的便是这蚓螈幼虫。
我本想摸着向上攀爬,岂知这个小鼎都是被一股暗流带出来,卡在了瀑布底下的,左右再无突兀的石块,我一使劲儿,这玩意儿突然落了下去,瀑布墙内的暗流瞬间涌了出来,我拽着它再次掉落,系在身上绳子绷直,我挂在了瀑布一侧的半崖之上,摔得不轻。
好在我抓它的时候,感觉有纹路,觉得是个好东西,没有放手,最后将之揣在了怀里,借着山崖上的岩松,缓缓爬了上来。
几经周折,偶然之间认识了流浪的乔二,乔二不是本地人,确实是苗疆之人,他认得这玩意儿,说是蛊虫,知道其作用。
那时候捞尸匠捞尸所得的钱财不少,而我又是一个小捞尸匠,于是就连同手底下几人做起了那等勾当。
越陷越深,直到现在,谁想栽在了这个没用的徒弟手里。哎!”
我好奇,又看看乔二,问道:“他说的可是实话?”
乔二点了点头。我继续道:“你为什么懂得下蛊之法?”
乔二回道:“回老爷,小人乃是苗疆驱逐的蛊师之子,我们苗家人世代生活在望月峡西北方向的大山里,只因家父和一个外来人私交甚好,犯了大忌,将蛊术传授给了那人,导致了我们全家被驱逐出族,一路上父亲为了保护我们被山里的豺狼咬伤,重病而死,母亲带着我沿路乞讨,最后饿死在了路边。
我一个人流浪到了这里,被巫马沅的师父所收留,从小和巫马沅一起长大,小时候偷学过父亲施蛊,对此知道一点点,后来巫马沅说在瀑布底下抓出了这么个东西,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蛊虫,一时手痒,试了试蛊,巫马沅见有机可乘,我们便便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
我闻言,皱眉,尚未发怒,哪知一侧的欧阳询听了,越发怒意纵横,一拍一侧的案几,骂道:“混账!”随即发现我们都看着他,一脸尴尬,急忙对着我道:“属下一时怒起,还请将军恕罪。”
我起身拿起了那口装蚓螈的小鼎,带着所有人准备离开,对着欧阳询道:“事已至此,我想知道已经问完了,后面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就好,我虽然在杜家歇脚,但是不是查访地方官的,没什么事情不要来打搅我。”
欧阳询躬身道:“是,将军!”说完欧阳询带了几个侍卫准备送我们出来。
我摆了摆手,道:“把这几人收押问斩,不用送了!”
“是,将军”。
杜家酒楼。
李长庚和季无虚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要下墓的东西,杜艮也备了酒菜。
我们回去之后,忙了这么久,确实饿了,一阵狼吞虎咽,适才商量到为什么瀑布底下会有蚓螈幼虫的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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