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杀手所在,赵子铭却目光闪烁,没有往那边走去,而是装作一副凝神倾听的样子,继续搜寻。
半晌,他“气急败坏”的跺跺脚,“我就不信你还会钻地之术,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来!”
他朝靠近杀手的方向走过去,随手拾了根粗大的木棍在手,猛力扫打低矮的灌木,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把杀手逼出来。
待离杀手只有两丈远时,赵子铭停住脚步,往左边走去。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杀手动了,从一蓬棘草后直射出来,依旧用的“夺命追魂”那招,双手持刃前刺。
和水面上的那次偷袭不同,这次杀手是短距离冲刺,速度更为迅疾,他手中的兵刃划破空气,甚至发出了细微的嘶嘶声。
锋刃转瞬即至,就在即将入肉之时,早已暗中提防的赵子铭一个侧旋避开,同时右腿重重横扫,正中杀手脊背。
这一腿赵子铭用了大力气,只听得嘭的一声响,杀手径直撞到了一棵大树的树根处,然后一动不动了。
赵子铭站在原地等了一会,拿出一张火折子点燃,见杀手没有动静,皱眉说道:“起来吧,我知道你没死。”
又过了一会,杀手还是趴伏在地上,赵子铭挑了挑眉,缓步走了过去,只是心神着力戒备着。
用木棍把杀手翻过身来,发现他呼吸微弱,不省人事,已是濒死之态。赵子铭放下心来,丢掉木棍,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开始在杀手身上摸索,想找出些能代表其身份的东西。
结果他的手刚伸到杀手怀里,小臂就被后者一口咬住,同时,一枚钉状物自其袖中射出,扎进了赵子铭肩头的血肉里。
赵子铭惊怒交加,被咬的那只手抓住杀手的衣领,将其朝后面猛掷出去。杀手重重撞在一棵树上,落地后,却哈哈大笑起来。
“痛快!痛快!可惜——可惜——”
笑声骤止,杀手头颅一垂,没了气息。
……
赵家大船上,高岑一干人等个个带伤,并肩退到了舱门处。在他们对面,一个盗匪头头极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再负隅顽抗,莫以为爷们不敢大开杀戒!”
激斗至今,为了活捉船上之人,盗匪这方损失了不少同伙,再这样下去,就算捉住了高岑他们,回去只怕也要受到严惩,这几个头头哪能不急?
就在这时,一个盗匪忽然伸手捅了捅自家首领,结结巴巴地道:“头儿,他……他,他来了!”
首领蓦然回头,正要怒骂,目光顺着手下指着的地方看去,神色为之一变。
其他的盗匪首领也发现了赵子铭的到来,几人对视一眼,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船沿站成一排,都把兵器横在胸前,满脸戒备。
见首领们这副模样,群盗渐渐停止了围攻,纷纷移步船头,面带惊惧的望向水面上的少年。
赵子铭将手中的竹竿捅入水底,止住木筏,再抽出来,握住一端缓缓平举而起,神情冷冽。
一个盗匪首领抱拳说道:“这位兄弟,我等乃……”
不待他说完,赵子铭把竹竿往后一送,再抓住,再奋力一掷。
低沉的呼啸声起,笔直的竹竿化作一支长枪,射向说话的那人,携带的狂猛劲力,虽然没能使竿头刺破那名盗匪首领的肚皮,但也撞得他口吐鲜血,倒飞入河。
“滚!”
少年平平淡淡的吐出一个字,落在群盗耳中,却不啻于惊雷炸响。没有任何盗匪敢再多说一句话,那几个首领带头撤退,一刻钟的功夫不到,河面上就只剩下了赵家大船。
此刻星光漫洒,夜水浮光。少年立于河面,他俊朗的脸庞,被清风拂起的长发,水面跃动的倒影,在天地间组成一幅飘然若仙的水墨画。
赵子铭跳上大船,和高岑说了几句话,便直接回房去了。
站在高岑身旁的龙汉钦额冒冷汗,看着赵子铭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猜想暗影门的杀手并没有泄露他这位雇主的身份,不由大感庆幸。
一进到房间,赵子铭就一个踉跄,单膝跪地,吐出一口乌黑黏稠的血液,大口喘息起来。
好一会儿,他才挣扎着坐到椅子上,扯开上衣,偏头检查肩膀的伤口。一支小拇指长的钢箭,浅浅的扎在他的皮肉中,伤口附近的血肉已经肿胀、发紫,显然是中毒的症状。
那个杀手临死前的反击,也把赵子铭拖到了濒死的境地,若非他的体质实在太过强悍,早就被钢箭上的剧毒毒毙。
赵子铭伸手拔掉钢箭,扔在地上,忍住脑中一阵阵的发黑,用嘴一口口地吸出伤口处的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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