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说到这里,冯君转身看着窗外。他掏出一包好烟,拆开自拔了一根,眼睛迷离地看着远方。大刘走到他面前,抽了他的一根烟。大刘说:“你小子怎么也学会抽烟了?而且一抽就抽这么好的烟,真是大变样了。你小子在女人这事左右逢源,不错啊。你说心里痛,痛个球啊!以后有好事,把兄弟们也叫。大伙儿一起去会美女、吃外快食。”说完他说还有事,就笑嘻嘻地走了。
朱雨深听到这话,看了他们俩人一眼,摇了摇头。冯君却没接大刘的话茬。他回过头来,冲朱雨深说:“朱哥,大家都说你文采好。现在给哥帮个忙吧,弄好了哥是不会亏待你的。”
朱雨深抬起头来,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冯君。他问道:“你小子到底要找我干吗,?可别耍什么花样,我忙着呢!”
冯君走到他面前,神采飞扬地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哥追求的这个局长的女儿文采也很好啊。她天生就是一副傲气的相。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特别是她那一双纤纤玉手,不知能迷到多少才子。她会写自由诗,她崇拜什么徐志摩啊、戴望舒啊这样的诗人。她说,有时她恨不能穿越到这几个大诗人生活的时代,跟他们厮混几回,整出一些事出来。但天不遂人愿呀。
她也喜欢在有名的网站阅高手们写的诗。但那也只是只见作品不见人,如隔靴搔骚一样不实在。她渴望遇见一个年轻诗人。不过这人长得要帅,条件也不能差。在跟哥接触的过程中,她先是傲得离谱。当哥了解了她的心思后,哥准备勉为其难,当一回她的白马王子算了。
你们看看,论长相,哥自然是没的说。哥这帅气的脸、标准的身材就摆在这儿了。论条件,哥是金胡子那几家公司的少东家。将来接了金爷的班,一年不知能挣多少钱。再说,哥的口才也是很好呀。哥因为经历特殊,对一些事情的分析就很独特、精僻。
对于这些,陈晶这个小娇精是不懂的,她肤浅啊。但局长千金很欣赏哥这一点。她说,这正是哥能吸引她的地方。相比之下,她以前接触的那些龟儿子毛都不懂,他们就知道吃、喝、嫖、赌、飚车、玩变态。哥比他们不知强多少!局长千金说与哥相逢,真是她三生有幸。咱们俩个一个有才又帅又有钱,一个是官家千金,长得漂亮,又洁身自好。在现在这个社会,咱们俩的风云际会可以说历史性的碰撞。
她对哥已经着了迷。要哥下次带些自由诗过去给她欣赏。还一定要是手写的,最好是写给她的情诗!这个雀子,想来也蛮会折腾人的。但这下哥慌了啊!哥当初为了寻找刺激,表明自己不同于那些凡夫俗子,就吹嘘自个儿是个小诗人。有诗集两本,那些自由诗还写的很能感动人。
这下好了,她要看这诗,还要哥为她写诗。哥急啊,但哥又不能下三滥没种,说自个儿本身就是个瘪三,压根儿从来就没写过什么狗屁文章。哥要装啊!讲来哥也幸运,咱们中学这儿不是有的几个才子、诗人吗?在这事,我知道朱哥你绝对算一户。就这么定了,朱哥你几天之内得给哥整若干首情诗出来。哥去出示给她看。这是好事啊,看样子我的好事也就要成了。”
朱雨深听冯君把情况讲明了才说:“你小子,事做得也够绝的!叫我帮你写情诗,你这不是在欺骗人家吗?以后要是被人家发现了你怎么办?你也不能一直瞒下去啊。再说了,我觉得你做事也很不厚道。你这样做怎么能对得起你家里的对象?我要是帮你写什么东西,不是间接地害人家吗?”
冯君不耐烦了,他吼道:“管她个鸟!我冯君本来不就是个玩世不恭的人渣吗?别跟我说谁对不起谁的。在我受穷那会儿,谁能对得起我?哥玩的就是新鲜刺激!这个官家小姐又傲,又号称在为意中人守身如玉。哥一时兴起,偏要玩点把戏,把她这个玉身给糟蹋掉。弄到手后,哥还管什么诗不诗的。过了那股子骚劲,难再谈诗,谁就是找抽!
我可告诉你,这忙你一定得帮。哥可是豁出去了。至于你说哥对不起家里的小娇精,没这回事,她也不是什么好鸟。实话告诉你吧,她住在哥的房子,什么鸟事都不用做,有时还让哥来侍候她。以前,我妈整个儿就是她的保姆。我妈去金爷那里后,家里搞成什么样了,次你去不也看见了吗?
这还不算什么,气人的是,没鸟事她就用手机或电脑网,和一些男网友聊骚。聊的有些话肉麻极了。哥发现了后,整个儿气昏了头,打了她一顿。现在她收敛了一些。以前,她在我们闹僵的那会儿,就被用跑车拉她出去兜风的胖同学骑过若干次。后来她可能还瞒着我,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网友啊什么的在一块疯过。哥是个仁慈的人啊。哥要是一个狠人,早就修理了她,让她痛苦一辈子。
哥现在这样子,充其量来说,也只能算得精神方面移情别恋。但身子还没抽开,还归他。这哪里对不起她了?朱哥你放心大担地搞吧!要是你的诗能让我和那女子搞出东西出来,那就太完美了。你有啥要求,尽管跟哥提。经济面的要求更没话说。”
正说着,冯君的手机响了,是陈晶打来的。那头讲了几句后,他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陈晶。骂她怎么不一觉睡死掉,省得还要请个保姆伺候她浪费钱。挂了手机,冯君摊了一下手臂说:“没办法,她还没起床。来搞卫生的保姆都进不了家。她还叫哥回去给保姆开门!”
一会儿后,他又哭丧着脸冲朱雨深说:“你说我现在变得牛逼了是不是啊?哥也是没法子啊,都是给人逼的。”说完,他竟然哼起了小曲,让感觉他心里很畅快。
随后,冯君去了一节体育课。朱雨深也在一个班语文课。他在讲台都能听到冯君在下面操场大声喊着口号,教学生列队、左右转之类。朱雨深从三楼的窗户向外看了一会儿冯君的表演。此时,他想到了有关自由诗的诗。他觉得不管是不是为了帮冯君,回去得把以前写的那些抒情诗整理一下了。中午,他回家在电脑折腾了近两个小时,还把其中几首好的拷贝到了u盘。
下午,当朱雨深带着u盘从镇往学校骑车时,他在想冯君正在追的这个官家千金到底是啥样子。这个女子,在当今的社会现实中应是很难得的一个人。冯君说的没错,她的得位特殊,决定了她与众不同,对男人别有一番吸引力。
就拿这些诗来说吧,都是他情感精华的瞬间闪现和核心价值观的点滴体现,却从来没有谁来欣赏它们,从而来欣赏他这个人。大家都在忙着挣钱糊口养家,或是为了让生活的档次高一点。也许正如冯君所说,人只有到了吃穿不愁,条件非常优越之时,才有了文化的追求。你和行色匆匆、终日苦做打拼的人讨论诗画之类,那不找抽吗?然而,条件优越的人也没有几个能对这些感兴趣。但今日也算是有知音了。
想到这,朱雨深苦笑了一下。他走进办公室时,冯君和几个人又在夸夸其谈。朱雨深一出现,冯君就跟大伙做了一个暂停的动手。他说精彩稍后继续。朱雨深告诉冯君,自己以前写的东西拷在这个u盘里了,说他可带回去参考一下。冯君接了u盘后向朱雨深鞠了个躬,嘴直说谢谢。说这下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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