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察衙门的差官替换掉衙役,手按刀柄,齐喊堂威。
“原告何在?”
“下官在此!”
“因何不跪?”
“下官薄有功名!秀才不跪县,举人不跪州。”
“打跪!”
差官上去就是两棍,扑哧扑哧,打在腘窝里,立马跪了。
按察大人喝道:“混帐!那是你无知!在我按察衙门,但凡告状,甭说你八品小吏,便是从五品下,哪个不跪?”
景棠沐叩首:“多谢大人教诲!”
“你便是原告、子乌县丞景棠沐?”
“正是!”
华大人道:“不打官司,过府公干、喝茶,虚礼原本可免——你可听清了?”
“下官谨记!”
华大人移开眼睛,问道:“被告何在?”
景济仁一直跪着,规规矩矩地答道:“草民在!”
“报上名来!”
“草民景济仁,本县巴掌镇圣泉村农户。”
“中人何在?”
景德震趋前一步,跪在两人中间,答道:“草民景德镇,本县巴掌镇圣泉村村长,景氏家族族长。”
“还有无证人?”
无人搭话。
华大人手指苟史运、韩春旺:“尔等上堂有何贵干?”
苟史运、韩春旺拱手行礼:“我等在圣泉村居住,受伤、订约事体,均未亲见,不敢作证!特来听堂观审,请大人俯允!”
华大人沉吟道:“居住?”
景德震道:“草民愿回禀!”
“讲!”
“持剑的这位,乃剑南门掌门苟史运,其祖为先朝太常博士苟古贤;挎药箱的这位,乃韩春旺先生,其父为先朝御医总管韩修草。两位受先人连累,现在圣泉村居住。”
这些事儿,孤陋寡闻的话,官就当白瞎了!华大人一摆手:“罢了!尽可听堂观审,切莫喧哗公堂。”
两人应诺。
华大人道:“景棠沐,你将来龙去脉,从头讲来,不可遗漏!”
景棠沐口称“遵命”,将发现景天志受伤、韩春旺、贾郝仁医治、景天志变傻、与景济仁订立《契约》、又多方延医无效等,从头到尾讲了,言辞间大诉苦衷。
华大人问:“既未亲见,怎断定为被告之子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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