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约摸三十出头,一身缟素,面容清冷,不施粉黛。虽然素衣素颜的她缺少些光彩,但姿色依然绝美,加之身材瘦削,眉头总是轻蹙着,给人一种“病西施”的感觉。
赵蒙走进后院就习惯性的放慢了脚步,问了丫鬟一句,脚步顿了顿,就往池塘边走来。
轮椅上的女子听到身后的动静并未回头,把手中的面块揉碎了洒进池塘里,看下面的锦鲤抢食吃。
赵蒙在她侧后站定,垂眼望着水面,等那些抢食的锦鲤都散去,他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女子的肩头,覆手上去轻揉了几下,道:“夫人,这里风大,小心着凉。”
女子面上仍是淡淡的,望着远处挂在屋檐上的夕阳,道:“是,时间过得真快,眨眼就到了深秋。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看着……就很美。”
赵蒙也抬眼去看落日,果然她所言,很美。他的眼中先是露出惊艳的神色,然而很快就消失不见,霞光折射,映出怅惘。
“她死了。庆妍她……割腕自杀了。”
女子垂目静默,半响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幽幽叹道:“深宫二十年,双泪落君前。宁为越溪女,不作吴宫妃。其实,在哪又有什么区别?宫,不止那一座。”
当年,庆妍不管不顾的闯进来告诉她阿蒙不爱她,她不了解他,她跟着他不会快乐。她以女主人的姿态把这位风风火火甚至有些疯癫的郡主“请”了出去。
后来,她才渐渐明白庆妍说得有多对。只不过,她醒悟得太晚,付出的代价太沉重。
如今,她拖着这副孱弱病躯在这座牢笼里,继续以赵夫人的身份和赵蒙相敬如宾。时间太久,仇恨都已蒙上了厚厚的尘。
赵蒙在她跟前蹲下,握住她冰凉的手,深情凝望着她道:“尔惜,我现在只有你了,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陪着我。”
尓惜目光斜斜看着花圃,白菊花瓣七零八落,被风吹起,漂在池面上。
“我答应,我会好好吃药,好好休养,不生气,不胡闹,安安静静的……”
赵蒙抬手轻抚她的脸,心底泛出几许酸涩,柔声道:“听话,你永远都是我的夫人。”
尓惜的目光依然落在飘零的花瓣上,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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